其实在家的日子,云礼都会负责给爸爸送一日三餐,可每次见到他还是会感觉生疏和惧怕,他几乎本能地躲到奶奶身后不再吭声。

云皓庭神色複杂地打量过前妻:“小醉,你还好吗?”

“不好,快死了,”陈醉翻白眼,“赶紧把东西拿来。”

蒋青脾气虽大,但儿子的话她多半会听,此刻没好气地把抹布一摔,便沖进了地下室。

被留于原地的一家三口氛围很是修罗。

云礼脑袋都被搞乱了,愣过好久才追问:“你不在东港,跑这里干什麽?”

没敢提及病情,是不确定她是否愿意被爸爸和奶奶知道。

毕竟本就複杂的家庭关系,实在不该再雪上加霜了。

“东港有什麽意思呀?这里风景如画的,多好,”陈醉照旧没正形,笑着说,“而且还能看看你,万一以后见不到了呢?”

云皓庭叹息:“既然回来了,年夜饭就过来吃吧。”

陈醉拒绝:“我可不想看你妈脸色。”

“爱来不爱,你以为我愿意看你?”

说话的功夫,蒋青已经抱着个大箱子出现,伸手就丢到陈醉怀里。

那都是给我的吗?这十年来,她在信里说过些什麽?

云礼当然想知道答案,但此时此刻、于情于理,都没法上赶着追问。

幸好陈醉没再多待,只留下个笑容,便扭头离开了。

江朔古城只有几百户人家,狭窄的石路一小时就能逛到头,所以蒋青媳妇杀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街头巷尾。

云礼偶尔遇见她在外面拍照閑逛,两人不鹹不淡地讲上几句话,总能招来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