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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醉点头:“上周写的。”

她总是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轻松态度, 很符合当代年轻人的精神状态,观衆听得嘻嘻哈哈。

主持人惊讶:“不觉得这样太冒险了吗?”

“为什麽冒险?我觉得自己写得挺好啊,”陈醉弯起嘴角,“其实是写给我儿子的,总得找机会唱一唱,对吧?”

话音落下,云礼很是诧异,哪怕摄像机摇过来了也没有在意。

陈醉不是个喜欢煽情的矫情人,当时那句对不起,可能已属于她极郑重其事的表达。

所以忽然得到一首歌,有点受宠若惊,又有点……害怕。

听见音乐响起,妈妈温柔而极有穿透力的歌声也响起,少年止不住地头脑空白——

似是母子连心,他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血液仿佛在担忧中远离了身体,云礼逐渐手脚冰凉。

直至被程酌握住左手,方才轻咬嘴唇艰难回神。

那首歌叫做《我》,唱了三分钟,是极度漫长的三分钟。

根本无需任何解释,少年便听懂了陈醉的倾诉:无论对或错,她都选择了去做自己,而这种勇气,她也希望能在儿子身上看到。

做自己当然好,只是……很难。

云礼想起母亲当年的离去,以及自己对奶奶的“背叛”,一时间感慨万千。

曲目终了,音乐渐淡,他却无法回神。

站在光中的陈醉好像完成件极重要的事一般,长长地舒了口气,没想到下一秒,她便失去力气,如朵云落在了华丽的纱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