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站起身,推门就走了出去。
从木屋到雪山,如果是用走的方式,怎麽也要近两个小时,现在手边没有能用上的交通工具,她也只能跟着脚印走过去了。
夜幕低垂,明月高高地挂在天上,也许是遥不可及,让人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影,方果擡头看了一眼,又继续赶路。
这附近一圈零散分布着几盏路灯,寒风携着细雪掠过,剎那间被照亮,而后归于沉寂。
方果借着路灯,勉强能看清远处的一个黑影,于是拄着登山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她得要走得快一点才能到秦川的身边去,问清楚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
可老天好像与她作对似的,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帽子上堆了厚厚一层,连睫毛上也沾了白。方果伸手抹去,触及冰凉,恍惚间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离开城市,离开熟悉的人,离开自以为的舒适圈,不顾一切地向茫茫雪山走去。
天地旷远,风雪声重,自己好像也成了其中一员。
走着走着,脚步越发沉重了,周围冷得好像每呼出一口白汽都能结成冰,方果从眺望那个身影到逐渐接近,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费了不少力气。
她大声呼喊:“秦川——!”
那个身影停了一瞬,转而又向前。
方果站在原地,再次喊道:“你要去哪——!”
这次,秦川驻足于原地,转过身来,透过漫天飞舞的雪,定定地望着她,好像是在等着她过去。
方果加快了速度,迈的步子也宽了许多,可走了没多远就被石头绊倒,一下子摔倒在雪地中。剎那间,冰凉的雪尽数侵入口鼻中,冻得她狠狠颤抖了一下。
擡起头时,护目镜被雪糊了一片,她忙拭去,又忙将嘴里的雪水吐出来。待摇晃着重新站起来时,秦川已然走到了她面前。
雪是冰的,他开口却带着热意,是之前从未听过的,温柔的语气:“方果,别再跟着我了,雪山上很危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那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到底为什麽要去,是不是想起来了什麽!”方果憋了一晚上的气,此时在雪地中受冻,更是没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