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日那些深浅触碰,皆是情非得已,又不是有意为之。但站在日光下回想,总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墨同尘踩着海棠花窗棂的影子,一步一步来到颜端身侧。
颀长身姿束在鸦青色劲装中,临风玉树之姿越发挺拔。袖口翻出一点月白束袖,轻轻勒住半截手腕,青筋微显,双手利落地摆弄着案上食材。
月见花粉的香气果然非同一般,一进门墨同尘不觉便被吸引,待到近旁更加浓郁。不过拨开这浓郁的花香,墨同尘还是能一下分辨出身边人身上那熟悉味道,幽冷的木质香味勾着微涩的苦,随着动作,一阵阵传到墨同尘心间。
墨同尘不觉往近旁又靠了靠,看着木质刀柄握在掌心,细长刀刃从食指延伸出去,随着颜端手部动作,将那一抹虾茸平滑摸进飞雪鸽皮囊中。
“听闻颜公子一早便出门了。昨晚,后来……身体可有什麽不适?”
墨同尘声音越来越低,视线也越来越低。袖口绣的这一圈竹节太过繁複,料子也比平常所穿的也要硬,他摩挲几下竹节刺绣,揉了揉微红的手腕。
昨晚的颜端,身体恐怕真有什麽不适。不然凭他的能耐,怎麽小小一个浴桶就能把他呛到了呢。还咳得脸红脖子粗。自己要帮他锤锤后背,手刚放到他肩上,还没用力,他身体就猛地绷紧起来。还转过头兇巴巴看人家。怎麽,我手上有刺啊?
“已无大碍,多谢墨公子昨晚相助。”
昨日吸入的花粉,其实静躺几个小时,身体也能回複如初。墨同尘将人一通折腾,尤其水下补的那几脚,事后倒着实让颜端很是不适,以至于此刻墨同尘的话一出口,颜端便觉腰间一紧,像再次被击中。
墨同尘低头抿下嘴,拉了拉衣袖将手藏起来。他似乎察觉颜端的些许异样,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或许是浴桶中自己起身时一顿乱蹬,加上脚下一滑,没轻没重地碰到了吧。
可自己又不是故意的,为啥要兇巴巴看人家。他正想着昨夜昏黄的灯烛下,颜端趴在浴桶边缘,满头满脸湿漉漉,顶着那个兇兇的眼神看自己,头顶忽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