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同尘一时不知该怎麽接话,局促不安地想伸手去揉伤口,又恐再弄疼对方,犹犹豫豫停在半空,“那日,我……”
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上来,抓着墨同尘的手,放在伤口上。
墨同尘指腹触摸到肩窝的一瞬,忽地脚下一空,等反应过来已被拦腰抱到案台上坐了。
双手控着双手,双腿夹着双腿。
“快别闹!你的伤……”墨同尘不明白对方要做什麽,似乎又期待对方做些什麽。
颜端的面具,不知何时摘了去,他微微歪下头,盯紧墨同尘的双眸:“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的伤,是墨公子咬的,自然需要墨公子来治。”
墨同尘视线垂了下去,视线反複描摹着眼前的暗蝠纹路:“我又不是郎中,哪里会治病。”
“墨公子会。”颜端再次凑到墨同尘耳边“……我教你。”
墨同尘有些后悔了,后悔今日为何要来。他想逃,双手却早被扼住,反剪在后腰。
确实,作为一名享誉淇州的名厨,颜端是懂降服食材的。墨同尘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砧板上的一条鱼,或者握于虎口的那根嵌字豆糖的糖条,揉捏推扯,任凭这双手、但凭这个人,来恣意摆布,毫无招架之力。
当然,对墨同尘,颜端会的,可不止于双手。他有的是手段,也有的是耐性。哪怕他记忆全失,身体的惯性会指引他如何前行。这一点,颜端似乎从没怀疑过。
食材,是单向的,你只要掌控了它的质地、以恰当的烹饪方式加以料理,它便能呈现你想要的结果。嫩焦脆韧、几分熟、几度甜,但凭己愿。
人,不一样。人,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