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同尘跟着颜端的视线看去,他自是明白地方在想什麽。那鲁莽侍从,功夫自然不错,但与颜端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若不是此前颜端有意掩藏自己身手,对方又岂能近得了身。
墨同尘心中提着口气:“接下来如何应对,有熙之先生和水部员外郎坐镇,你我就算到了现场,也无计可施,做不了太多。目前我们能做的,是将桥上做工乡邻的小食準备妥帖,对不对?”
墨同尘没给对方回应的时间,直接说出了重点:“所以,所以你哪里也不许去!”
“阿尘以为我要去做什麽?勘测长桥,还是夜闯侯府?”
“……?”墨同尘疑惑地看着颜端,既然对方如此问,那应该两者都不是。不是就好。眸底的忧虑之色,渐渐退潮,语气也明显舒缓起来,“那你去哪?”
自打听到颜端说要离开,墨同尘的手就紧紧抓着对方手腕不放。
颜端被抓得心安理得,也暗自欢喜地撑着对方,见对方不似方才那般激动,便将人引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不是说我们现在紧要之事是小食麽,明日一早我还要去请熙之先生议定,我回趟食肆,同账房刘先生商议一番,看目前账上现银状况,以及盘点下肆中人手,除去食肆正常运营,看每日最多可以供应多少份小食。”
颜端说得合情合理,断没有再拦的道理,墨同尘眉角低垂,无奈地道:“好,那你去吧。此前不是说还有事与我商议麽?那早去早回。”
“好。”颜端眉眼温柔,却没有动身。
墨同尘不解:“怎麽了?”
颜端看看这双紧抓在自己腕部的细弱之手,又看看眼前这一脸疑惑、眼神懵懵的眼前人,心想方才那个侃侃而谈,将各方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的书生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