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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打越烦躁,终于在前台第四次敲嵇欲之门的时候他爆发了,整个人直挺挺的从床上蹦了下来,唰的一下子就打开了门,光着脚沖到门前,将酒夺了过来,吓的对方大叫了一声。

嵇欲之打开门就看到了这令人费解的一幕,皱着眉头安抚女前台“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边说边走出门,把两个人分开了“怎麽回事,大半夜不睡觉,发什麽疯。”

“我发疯,你不如看看这个女的发什麽疯,大半夜总敲顾客的门算怎麽回事,我替你看看,你可倒还来教训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你自己也是,不知道这年头只要长得好看,就会有人不断的凑上去吗?有人敲门你就开呀,外面站的是什麽人你知道吗?听见了知道是前台,不知道还以为出台的呢,四次门,这是上瘾了吗?一会再给出夜班的警察送个业绩。”

小姑娘年纪比较小,听见叶承一连串的质问加添油加醋,眼角都泛出泪花了,扭头就要走。

嵇欲之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叶承哪来的这麽大的火气,为了缓和事态,他先将叶承推进了房里,然后关上门,使劲拽着把手,转过身喊住前台解释道“等一下,不好意思,他是我朋友,可能误会了,我先替他给你道歉,明天叫他亲自给你赔罪,希望你能暂时平複一下心情,造成的损失我明天会赔偿。”

女孩子听到这里,脚步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眶红红的,鼻尖上还挂着一颗泪珠,没有说话就离开了。

嵇欲之闭上双眼、叹了一口气,才转身打开大门,无视掉门口的叶承,径直走向自己的酒瓶子,斜靠在沙发上,拿起酒来喝了一大口。

叶承一肚子无名之火无处发洩,本来想和嵇欲之吵一架的,奈何他摆好了架势,却碰上了团棉花,人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把他晾在了门口,随他怎麽样,这样一来,他自己倒不自在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在为难的时候,嵇欲之呛了一口,叶承借着理由过去了,却心口不一的把关心的话变成了讥讽“你没事吧,悠着点,呛死了谁给我发工资。”

嵇欲之依然没有看他,只慢慢的吐出一句“把酒放下,你回去休息吧。”声音平和自然,仿佛刚才的一切全是叶承的想象。

“我不去。”伴随着他不屑语气的是酒瓶哐的一声被砸在了桌子上。

但就是这样,嵇欲之仍然没有看他,还是一如刚才说道“明天还要去大明湖呢,早点休息早点出发,然后好去下一个地点。”

叶承突然被他气乐了,他想不明白为什麽嵇欲之可以这麽平静,看着酒意朦胧的人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突然又不暴躁了,他换了个姿势,舒服的窝在沙发里问道“为什麽突然喝这麽多酒呀。”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李太白告诫世人,人生得意须尽欢。”说吧便又闷了一口。

叶承的视线从他的脸上转移了,主要是胸前抱的盒子太扎眼了,“你抱着的是什麽?也是酒,为什麽不喝呢。”

“你的问题太多了,小少爷。”

“我是问题多,但你是有问题,老板到底怎麽回事。”说到这里叶承的语气突然小心起来“是因为你说的那个人吗?”

正文24

嵇欲之听到这里,眼睛突然睁开了,空洞的看着房顶,‘酗酒应该是最自欺欺人的方式吧,原以为能借酒精的麻痹忘记烦恼,但实际上只需要有一丁点的暗示,大脑就能清醒的想起他的一切,叶承说的对,我才是有问题的人。’

“怎麽不说话了,我说错什麽了吗?”

嵇欲之突然小声的笑了“小少爷,你这不是能服软吗?那为什麽对人家姑娘那麽兇,那女孩看着比你还小,估计是勤工俭学的,你要是能正常的好好的说话,明天就去给人道个歉,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突然说到这茬,叶承一时不知道怎麽反驳,只说了个我字就没下文了。

嵇欲之见状就接了下去“你怎麽了,哪气儿不顺了,一个成年人没有理智是非常可怕的,这点你要和宁海好好学学。”

“所以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哥吗?”

“哦原来是在纠结这个问题,我说呢,怎麽突然就炸毛了,我可以给解释一下,不是宁海,是我的朋友,是我曾经志同道合的朋友,他能影响我的情绪,扰乱我的心神。”叶承觉得嵇欲之是用两种语气说完的这句话,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嵇欲之说朋友的时候,神情和语气变得有些无奈,无奈中又透露着悲伤“是给你打电话的人吗?”

“你不用担心,我和宁海之间,永远都不会出格。”嵇欲之起身,将抱着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要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