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空!”净莲喊了一声,便有一个端庄沉稳的沙弥走了过来。这是他最为喜欢的大徒弟。
“师父,文怯师弟刚刚下了山,要不要把他抓回来?”
“不必管他,我自有用意。”他将文念交给他,重新握住禅杖,“你带文念去西院供经房,不管他怎样痛苦都不许松开他的手。”
“是。”文空应下,粗鲁地将文念从地上拽起。
“师父,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文念虚弱,面色惨白。
“说。”
“师父,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準备让文怯去杀那花妖?”净莲不语。
“师父,你应该知道文怯并没那个本事,可为什麽不阻止他?”净莲闭目。
“师父,你是不是知道文怯师弟此行会死!”
净莲长叹一声:“文念,为师会让你知道,天下是妖皆恶,无一例外!”
云间意
供经房内,云迷雾锁。
文念缩在墙边的硬榻上,身体不受控地颤抖着,如有千蛛万蚁,在身体里四处游走。
苦得想死。
文空锁上门,阻隔了屋外的雨。
“师兄,我这是怎麽了?”文念无助,从榻上滚落到地,仍是疼痛,偶有间隙能喘上几口,忙去求助师兄。
这是从小带着他长大的师兄,向来冷着一张脸。寺里人人敬他,也人人不喜他。
他实在太过教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