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净莲认得他,他二人似还是故人。
老道的眼,越过净莲,落在文念身上,喝了口酒,抖了抖胡子:“为捉这花妖,你也是煞费苦心了。”
“你不也是?那把金砂,我亦看见了,除了烧焦了土,别无用处。”
两个年龄加在一起足有两三百岁的出家人,无限哀楚地立在朝阳下。一方喝着酒,一方撚着佛珠。
“金砂阵是被凤凰木所破,与你的劫烬剑不同。说到底,还是你输了。净莲,你的法力不如我,你可承认?”
“都不曾抓到花妖,说什麽输不输的。”净莲掐指一算,露出淡淡微笑,“下月十五那天,我必能抓到她。”
“何须那麽久,我只需三日。三日后,你要认输!”
紫衫道人消失在远方的树林里,净莲目送他离开,狠狠皱了一下眉头。
天地一片死寂。
这红尘的一切,好像都那麽虚僞。
妖,是人眼中的恶。
人,是妖眼中的鬼。
如果红蘼能懂这个理,又怎会要受这样的折磨?爱上了凡人,她不会有幸福的。
文念转身要走,他要告诉她这个理,他要告诉她,远远离开这里,有人要杀她。
一股微小的力量阻碍着他,他低头看去,衣袖被人拽住了。
是文怯。
他把他忘了。
定情物
文怯的眼,从未这样令人生怜过。或者说,文念从未这样正视过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