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安续昼才十四岁,他和风听蝉白榆蹲在福利院中的一棵老槐树下,好奇地看那些,听那些,感受那些嘈杂。
他们都说他们有多天赋异禀,是怎麽样的百年难遇的天才。
可是只有福利院的人知道,他们为了那张通知书到底付出了多大代价。
安续昼看到过那些哥哥姐姐们走着走着就晕倒,笑着笑着就流泪。
安续昼认为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人,更做不到像那些哥哥姐姐一样拼了命的和命说“不”。
他试过了,但事实证明他确实不是学习的料子。自己也没必要再去那个小大学学一个对自己一点用都没有的专业。
他随意丢掉了通知书,和院长妈妈说:我十八岁了,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阳光洒在他身上,照着他暖白色的手,在阳光下翻舞出最肆意的一句话。
院长妈妈没说什麽,只是笑了笑,温柔地抱住了这个已经比她高的男孩,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在安续昼看不到的地方,她轻轻说:“还是会难过,会不甘心吧,我的孩子……”
即使没有看到,安续昼还是听懂了那句潜台词。
安续昼眨了眨眼,有泪滑下。
是啊,还是不甘心,凭什麽呢?
但安续昼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他知道,无论是问谁,他都不会得到答案。
既然他的命在那个被遗弃的雨夜里就注定坎坷,那就这样活吧。
安续昼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命运斗争上,他只想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去看这无限的世界,把自己无限的爱给所有他在意的人。
安续昼回抱住院长妈妈,轻轻松开她,比划:妈妈,我会给你带礼物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