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晚风渐凉,她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裳。他耐心地轻轻哄着,连屋里有人进来都不曾注意到。
“哟,来得不巧了。”
郑姨娘挑了帘子进来,便见两人在床上相拥。纵使知晓李斯言的德性,但见他那柔情蜜意的模样,也忍不住酸了。
“这麽晚,你怎麽来了?”李斯言皱了下眉。
“奴家是劳碌命,比不得爷清閑,美人在怀好不潇洒。”郑姨娘边走边说,打量着局促不安的小寡妇。
“你有事说事。”李斯言站起身,挡住她的目光。
郑姨娘眉头微挑,一个卑贱的寡妇,还真当个宝了。
“夫人伤势好转,大公子也回来了,不若办个团圆家宴热闹热闹,去去晦气,爷说可好?”
“这等小事不用请示我,你自去办吧。”
“那奴家告退。”
郑姨娘倒没被他不耐烦的样子气到,她本就是来给他添堵的,只是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男人轻柔的安抚声,这般喜新厌旧可真令人不爽。
她回眸看一眼,心中莫名有些发慌。李斯言温柔的模样,装得太好了,看不出虚僞的痕迹。
她攥紧拳头,快速走出去,听着管家熟悉的讨好声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
那晚后,李斯言早出晚归忙了许多日。
他是一家之主,他不歇下来,家宴便定不下来。
等他得了空,已入夏。晚间少许微风,难掩躁热,鸟虫嘶鸣也吵得人心不静。
从李斯言的院子走到花厅,楚盈曦有些气闷,额头上沁出薄汗。李斯言摇起折扇,一边问她好些没,一边问郑姨娘怎麽不擡冰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