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直觉和观察力向来是非常敏锐的。

这人不正常。

祁晏怀透过薄似轻纱的冰绡,悄无声息地将视线落在那伙计上。

这人有问题。

太过热情。

往往事出反常必有妖。

伙计脸上堆着挑不出错的笑:“敢问几位客官租赁了哪艘行舫,报个名小的好带你们过去。”

几步之内,裴质青已经知道了这是哪位。

脸能易容,身体骨骼的大小却不易改变,看这头身比例和过于纤细的腰部——分明是奚从清身旁那位长相阴柔的侍卫。

裴质青勾唇笑了笑,对他报了行舫的序号:“劳烦小哥带我们过去。”

“诶呦客官,劳烦二字可是折煞小人了,这是应当的应当的。”

伙计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迈步走在四人前头,裴质青神色骤然冷下去,凭空化出冬囚剑,毫不犹豫地向伙计的心中掼去。

冬囚剑脱手而出,势如破竹地贯穿伙计的心口,将他整个人钉在墙壁上。

冬囚剑插入肉体的声音十分沉闷,伙计惨叫一声,鲜血源源不断地从缺口流出,滴落在地。

滴答滴答——

很快便形成一滩粘腻黑红的血迹。

春分的嘴巴张大,夏至脸上有些诧异,祁晏怀笑而不语,裴质青神色依旧冷若冰霜。

冬囚剑由千年一遇的灵石铸造而成,剑身极薄,散发的剑气和他主人一样蛮横霸道,威力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