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从袖口中探出来,在木门上顿了数秒,最终轻轻地曲起冷白的关节,敲在那扇门上。
咚咚。
声音带着门的震动,顺着皮肤和血管,让薄朝的心也颤了颤。
极好的听觉让他听见了屋内布料被掀开的声音,拖鞋在地板上轻微拖动的声音,以及慢速地向他走来的脚步声。
那只还停在门上的手被拿下,他后退一步,将手乖巧地背在身后,在门被打开,光亮撒到他脚下的时候,薄朝蜷缩了下手指,两只手的食指扣在一起,绷紧的指节透出轻微的粉。
“怎麽了?”
楼準轻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薄朝不敢擡头对上他黑色的眼睛,依然背着手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小声但肯定地说:“客房的浴室花洒坏了,现在房间里都是水。”
顿了一秒,像是刻意强调似的,雌虫补充道:“睡不了了。”
楼準歪了歪头,走前两步掠过薄朝转着弯到了客房门口。
薄朝一愣,赶紧跟上。
房间里的水蔓延在地板上,像是打破了装鲨鱼的鱼缸,床边也沾上了一些水,楼準轻轻走进去进到浴室里,看着地上断裂的花洒一言不发,半晌把它捡了起来端详了一会儿放在旁边的大理石窗台上,指尖像是无意识地划过微微凹陷的平面。
他转过头,薄朝正披着头发站在浴室门口目光躲闪地看向他不知所措。
楼準一边收拾了一些浴室里的残局,一边淡淡问道:“睡不了了,你打算怎麽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