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觥筹交错间的角落,薄朝握紧了拳,他的颈间、小臂和额角都缠着纱布,长期注射后密集的针孔太过密集他怕会吓到战友们,此时小臂用力,丝丝血迹又渗出来。
面前的雄虫不知为何一直笑着,像是看着什麽玩具,薄朝稳着声线,问:“我想要得到一次和三皇子匹配伴侣的机会。”
虫皇喝了一口酒,淡着声问:“永远吗。”
薄朝低着头,摇摇头:“三个月。”
他在地下室待了三个月,浑浑噩噩痛苦了三个月,他不知道楼準当时是不是在骗他,是不是只是暂时对他有了兴趣玩玩他,但对他而言玩玩也无所谓,怎样都无所谓。
但是那三个月太苦了,是最强的雌虫也会觉得煎熬的时候,他不贪心,他拿三个月换三个月,用三个月的痛苦换三个月的甜,即使是甜里带刀,他也混着血水吞下。
虫皇摇摇手,一页暗黄的牛皮纸张便缓缓旋转在他的指尖:“这就是当时我跟他签署的协议,你要看看吗?”
“不用了。”楼準站起身,声音冷得骇人,下一瞬虫皇的指尖便燃起一阵火,灰尘被精神力形成的风卷走消逝不见。
虫皇擡了擡眼,揶揄地看着自己的雄子,竖起一根手指。
楼準扶了扶一直披在肩头的西装外套,沉着声道:“最后一个要求,给我军队,我要去边境。”
他们因为战争再遇,却又因为这场战争分开了。
如果没有那场战争呢,会不会在一个平静的日子里他閑来无事去军部逛逛,然后看见那只他早就记住的雌虫,然后平静的简单的相识相知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