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他记得没盖上的笔盖盖上了,他直觉楼準留下了一些什麽,于是开始一本又一本地翻,却没想他要找的东西就在触手可及处,就在那本最上方的剧本背面。
和外面便签纸相似地笔迹写着,同样是四个字,在黑暗地密室里,却缱绻缠绵许多。
楼準写道——
“我也想你。”
大脑里的处理器好像断了路,薄朝愣了很久,在书桌前站立了许久,然后才半迟疑半不确定地想道:楼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他了。
他做出和楼準坦白的选择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準备,他以为这是一场必输的赌局,但就在他心中千分之一的概率里,楼準告诉他,你赢了。
他赢了。
赢家本应都是坦然自若的,但薄朝除外,除却那一晚的兴奋过后,隔日早上清醒的他忐忑着,紧张着,害怕楼準下一秒就会改变想法,害怕这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害怕他后悔了,不喜欢他了。
悲观主义者会从最坏的地方打算起,如果楼準真的后悔了呢,如果他兴致勃勃地沖上去问收获的是礼貌的疏离呢,如果楼準细细想了一夜后发现自己是三分钟热度呢。
好糟糕,如果这样会有多糟糕。
他好像已经学不会信任,学不会接收别人的爱了。
如果这样,那接下来的游戏直播要如何进行,他要捧着一颗被打碎的心继续扮演角色吗,他不是专业的演员,他怕他的眼神里尽是难过。
所以薄朝想,至少在一切结束之后再去得知答案吧,至少,先留下一段已知的美好的回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