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饭吃,没有厚衣,寒冬腊月里,阮祺只能穿着薄薄的棉衣,要到山里翻好久,才能勉强翻找出一些能够果腹的食物。
到后来,连阿爹也不肯要他了。
“怎麽了?”清珞靠近,伸手抚过他的面颊。
阮祺闭眼蹭了蹭:“没什麽,只是刚好瞧见一个熟人。”
对方的手掌很暖,带着湖水般清新的味道,仿佛有再大的风浪也能止息。
“要去找找吗?”清珞问。
“不了,”阮祺仰起头,努力撑起笑脸道,“快到下午了,先进去买纱灯和蜡烛吧。”
要说完全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
阮祺也想直接追上去,质问那人当年为何要抛下自己,为何明明回来了,却依旧对自己不闻不问。
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
阮祺拉住身边人的手,他现在有郎君,有大伯和伯母,一切都很好,再没有什麽不知足的了。
卖灯具的是一家杂货铺,问明两人要买的是成亲用的红纱灯,连忙从库房里搬了许多出来,满脸热情道。
“二位客官来得可太巧了,最近县里刚好有家富户要办婚仪,定做了好些红纱灯笼,有些用不上的,便都留在了店里。”
“您瞧这做工,瞧这用料,往常大几百文也未必拿得下,如今五十文就能挑两盏回去,随便客官挑,保管您不吃亏。”
红纱灯不好清洗,放久了很容易变旧褪色,一般只有赶在婚仪之前才会有人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