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惯着他,我可不惯着他,照我看,你们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怎麽心眼儿全叫他一人长去了,什麽来参加祺哥儿的婚仪,你也敢信他的鬼话!”
董念瞪着面前人,眼底满是怒火。
“我已经和魏婶子打听过,你弟自半年前便回来了,就住在毓川县里。”
“整整半年啊,之前咱家里那麽困难,你伤得差点连命都没了,你弟有想过来看看你吗?现在生活好了,他倒是哈巴狗一样跑回来,谁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果然是阿爹回来了。
阮祺脸色有些白,突然后悔不该跑去毓川县,倘若他乖乖留在家中,对方是不是便不会寻上门了。
“不是你的错,”清珞轻声道,“就算没有你,他也一样会找来。”
应和着清珞的安慰,外间很快传来阮成彪的声音,明明已经十数年未见了,阮祺却像是还能清楚记得那个嗓音。
“我说大嫂,您讲讲道理啊,我只有这一个哥儿,他如今要成婚,我怎麽就不能回来了?”
那嗓音并不沉,甚至带着令人不快的尖细。
“至于我大哥嘛,他现在不是好好的,没缺胳膊没少腿,哪儿就有你说的那般严重了。”
董念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什麽叫没缺胳膊没少腿,这说的是人话吗?
阮成丰爹娘早亡,几乎是费尽辛苦才将这弟弟拉扯长大,供他吃喝,给他娶妻,甚至最后还要帮着他养孩子。
结果对方倒是精明,有难的时候躲得远远,声儿都没有,恨不能假装自己死了。
眼见他们日子变好,就又削尖脑袋想来家里打秋风,董念狠啐了一口,直接拎起手边的木棍。
“滚!你大哥已经不认你了,再敢踏进家门里一步,看我不把你两条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