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婚服可真贵气。”魏婶子帮他将衣襟理顺,一面低声感叹。
阮祺也忍不住望向镜中的自己。
他与伯母平常都没有梳妆的习惯,这铜镜连同底下的妆台,还是梅秀舟昨夜里才匆忙送过来的。
铜镜表面不知用了何种方法打磨,平整透亮,甚至连阮祺脸上的红晕也能清晰照出。
董念帮他擦干净面颊,心底一阵感叹。
时间过得可真快,仿佛她昨天才帮阮祺换上嫁衣,满心都是愧疚。
可惜,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铜镜前的阮祺忽然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问。
“伯母我饿了,能先煮碗面吃吗?”
他是真的饿了,昨晚家里忙得脚不沾地,只吃了两张中午剩的饼子,阮祺临睡前就想找东西吃了,一直坚持到现在。
满腔的伤感瞬间烟消云散,董念拍了他一记,恨铁不成钢道。
“吃什麽吃,沾一身味道,外屋有如意糕,等梳完头了再给你拿。”
如意糕其实就是加了花生莲子的白糖糕,味道寡淡,阮祺慢吞吞嚼着糕点,倒是把对面的魏婶子逗笑了。
“你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紧张吗?”
“还好。”阮祺努力将糕点咽下。
与其说是不紧张,不如说他 到现在也没有什麽实感。
毕竟上回沖喜时已经算办过婚仪了,加上他一直与郎君同进同出,重办婚仪除了弥补遗憾,似乎对他的生活并无太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