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宁擡剑挑开，里面放着几身干净的白衣，还有几个红彤彤的野果子。

旁边有一个金色的“卐”字，那是一个小小的言灵术，是亓宁教乌合的，只有彼此能解。

亓宁神识一扫，两行金字就浮了出来，一个纸扎的潦草小人跪在一边，流着两行宽面般的眼泪。

“师尊消气了吗？”

“求求您，原谅徒儿吧。”

亓宁戳了一下那小人的脑门，小人就扑通倒在了地上，又飞快爬起跪好，小鸡啄米似地磕头。

“傻逼。”

亓宁嘴角微弯，漂亮的笑容却又很快消散。

他拿走了东西，将淬雪剑插在了原地，将乌合曾给他的疗伤丹药都放在了旁边。最后也放了个言灵术，金色的“卍”字，当然是没有小人的版本。

如今靠他一人，生存都成问题，如果有白乌合在，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他起码能活得安全些。

他可以假装什麽都没发生，继续使唤白乌合当徒弟，甚至是唆使白乌合去杀了黑乌合。

但……

乌合恨他，他也恨乌合，他跟乌合现在只是纯粹的仇人关系。即便乌合已经分裂成了两个，即便白乌合没有记忆，但他始终是乌合。一边仇恨着又一边依靠着，这实在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而且白乌合没有任何过错，他先是迁怒对方说了那般绝情的话，现在陷入险境又想起来利用对方。

他这样实在是……令人不齿。

亓宁自认为是个极度自私自利的小人，可是真要做起来，心里却总觉得不太舒坦。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