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傀儡或持长笛,或吹笙,或打鼓敲锣,偶尔几个连着悬丝的,都在混战中被斩断,只剩两截孤零零的傀儡身体。
那些人急忙赶来,倒不是为了除恶扬善。骷髅幻戏图的骷髅阵主所持的悬丝勾牌,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器。
有了这幅悬丝,元婴修为之下的道士都能被牵引成阵主的手中玩物,一身修为皆化作傀儡。
他们在那边找得热火朝天,林苗却带着儿子偷偷上了马车。马夫坐在前面,一抽鞭子,两匹马便一溜烟地向前跑了。
两人坐了几天马车,便找了一家客栈来住。苗灵应付妖兽是假,和林苗厮混才是真。两人亲亲密密又住到一起,还是像之前一样。
每早两人不用出门,便有人将早饭送来。那早饭热腾腾的,有金黄的小米粥和包子,一笼蘑菇猪肉馅的,一笼鲜虾泥馅的。林苗扯了苗灵,不让他早上出门,两人在房里成天歪腻,白日青天地在家里睡大觉。
那副悬丝林苗用了一次,还没用得很顺手。他便拿亲儿子来试,青年手上腕上都被他牵上引线,头也歪了,拉这边就动动手,那那边就点点头。林苗说:“你学个小狗叫。”苗灵便低沉:“汪!”两人瞎玩,不亦乐乎。
这多年来两人未见,现在见到了,便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林苗这个做妈的心很大,没有把这个当成什麽奇怪事。但被其他人瞧见,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情意缠绵的年轻道侣。
这也怪不得别人看错。林苗修为虽然不高,却不知道修得什麽奇异功法,容貌几十年不变。哪怕他儿子都长成二十多岁的青年,比他还高一头,他还是当年的模样,眉目年轻。
旁人看他,都觉得只有二十六七岁。不过,这母子二人容貌却极其相像,虽然气质截然不同,但一眼就能看出两者之间的血缘关系。
两人举止亲密,虽然闭门不出,但还是招惹了一些旁人眼光。
苗灵一心要和母亲单独相处,不愿他人打扰,自己也行事极为低调,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修为来。
但也正因为如此,不少人垂涎林苗貌美,又看他身边青年修为凡凡,便动了觊觎之心。
青年只觉得这些人都像苍蝇,从他小时候开始就团团围着他妈转。他烦得要死,又不能下杀手,手中本命剑便时常‘嗡嗡’暴怒震响,恼个不停。
林苗用袖子捂口,把那些人都引到他房间里。苗灵回家,便看见林苗在炼虫,房里放了新的竹篮,里面爬得密密麻麻都是血红的虫子。
他不仅自己炼,还教苗灵也炼。青年在他身边倾身学习,还像少年时候。
但他现在身形比那时候高了太多。林苗教他辨认种类,又教他怎麽拿蛊虫。母亲的手又白又腻,手指纤长,指腹倒是嘟嘟的,养着点肉。苗林用高挺的鼻尖轻轻拱他指肚,林苗把红色粉末抹在他鼻子,脸上,和嘴唇中间,让蛊虫也熟悉他。
他的儿子把头低下来,倒像是一只大型野兽,屈身弯在他身边。林苗用粉末给他画了个大花脸,两人玩了一下,母亲又把他脸上玩笑时画的乌龟用细腻手心擦了,专心给他画花纹。
两人不语,只听到细微的呼吸声。林苗离得很近,青年甚至能看见母亲唇上的纹路。他的母亲总是那样,从他记事起就让人难以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苗灵之前做不到,现在更做不到。他的目光不曾移动,在母亲为他描面的时候,一直看着林苗。但林苗太过专心,一时没有察觉到这种目光。
那些炭笔用虫尸和人血滤过,闻起来有一股奇特味道。林苗将炭笔拿在手上,手上里也被染红,掌心里嫣红一片。苗灵目光微微错开,只见母亲白嫩指缝间嫣红非常,掌心纹路鲜明,蜿蜒毕显。
他不知道心里是何想法,那时只有一个念头:若这样景象被第三个男人看见,他必要挖了那人的眼。
林苗用药水洗手后,便进浴桶洗漱。晚上,青年只穿中衣,躺在床上,林苗身上披着他的外衣,逗他小腹里的蛊虫玩。
过了这些年,那小蜈蚣也长成了大蜈蚣。它把青年小腹顶起一个轻微凸起,又窸窸窣窣爬到他肚脐边,要从里面爬出来。
林苗用银刀把自己手指切了几道小口,用血引那子蛊虫出来。他刚拿刀的时候苗灵就立刻伸手按住他,但实在拗不过母亲,只能让他继续。
那蜈蚣捣了几下,在青年丹府里爬动,发出各种声音。林苗用手指轻轻诱它,引得青年忍不住轻声喘息。
青年只觉得小腹又痒又麻,说不出的痒意传来,又带着点奇特的爬动感。他口里再压不住呼吸,脸色发红,喘息也急促起来。林苗再一看,不一会儿那蜈蚣就探了一个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