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枕头被特意垫高,被子一直盖到胸前,右手搭在身侧,输液袋里的液体还在一点一点往下走,睁着眼,双目无神。
叶星奕正犹豫要不要过去,肩被人从后叩住了。
淩恒哑然:“星奕?”
才七点多,但已经有病人在休息了。
叶星奕倏地转过身,立刻抓住了搭在自己肩上的大手,不由分说地就将淩恒往门外拽。
避开护工和保洁,小狼崽子扯着淩恒往走廊尽头直勾勾地过去。
再回过头时,眼已经悄无声息地红了。
他瞪着淩恒,强忍住泪意,死死憋着,没开口。
后者叹了口气,笑着将小孩拥入怀里,恍声:“就是不听话,说了多少次,不许提前回来,嗯?”
怀里的身体触感冰凉,淩恒紧紧抱着,柔声:“冻坏了,围巾手套也不知道戴。”
叶星奕哽咽:“你是骗子。”
念了三天的人就在眼前,他哪里舍得挣开,反手抱住淩恒,踮起脚就在他脸颊上偷亲了一口,吧唧响。
“前天早上才回去的,”淩恒失笑,摸了摸小孩的脑袋,“真就这麽想哥啊?”
淩恒额前碎发湿了一些,有的还沾着水珠,眼里雾气很重。
小狼崽子死死挂在他身上,再出声:“你是骗子。”
淩恒很少露出这样脆弱疲惫的一面,轻声:“是哥不好,不该瞒着你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