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怀里的那幅油画,用力将宁云骁再次往前推了一把,笑:“云骁,我祝你,逃出苦难向春山!”
宁云骁回头时,朱武已经跨过一地碎渣,正纵身一跃,从四十八层的高楼,坠下。
在那个须臾,无数特警如贯而至,迅速封锁中成大厦。
那一瞬间,淩恒紧紧护住怀里的叶星奕,捂着他的眼。
少年微颤:“哥?”
十二年的同学、密友,落得如此,淩恒很不好受,第一次没有回应叶星奕的呼唤。
过了很久,他才松开少年,颤声:“嗯。”
简泊大步向前,赶在所有人之先,紧紧拥住宁云骁:“云骁!”
他急着问:“有没有被玻璃溅到?朱武有没有碰过你?”
宁云骁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摇头。
缉毒队长递了一封信过来:“简先生。”
那封纸质信,装在牛皮信封里,钢笔字蕩然深刻,还有一本已经有了年头的旧存折。
【2024年3月7日,至2024年5月19日,整整七十四个日夜,云骁在我身边待了七十四天。
我做了很多错事,十恶不赦,罪孽深重,罪无可恕。弑父、贩毒、做黑账、偷税,无所不用其极,不奢求任何人原谅。
朱武是个粗人,不会说什麽。
时至今日,无路可退。
接管三旬、任由三旬扩展到今天这个规模,地下暗流涌动,勾当无数,害了多少个家庭,我自知,还不清这份罪。
终有一日,被这头兇兽反噬。
但,能将三旬整个摧毁的人,也孑然我朱武,只此我朱武一人。不忍再看诸如云逸之类的事发生,归根究底,祸在三旬。
这时,有关三旬经营数年的全部文档、起草公书、加密影像等可以作为法律呈堂证供的资料已经按计划递交至各分局了,另附名单一份,请务必将此类人斩除清尽,还我地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