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再舍不得他受苦,也只能另用他法。
简泊推着输液架到床边,有些为难:“还是让星奕躺下来吧,你总不可能这麽抱他一宿,待会再挪动容易碰到针。”
淩恒抿了抿唇,才想擡手,怀里的小孩就往自己这拱了拱。淩恒立刻心软,他没擡头:“就这样吧。”
简泊叹了口气,更想把陈灿杀了:“我非得捅他个十七八刀的,妈的,这叫什麽事儿,自己偷完腥过来惹人一身嫌,干完恶心人的事,在你跟星奕之间撕了个豁口然后自己跑了!我真是操了!”
简泊声音没剎住,其实有点大了,但完全陷入昏睡的叶星奕已经感觉不出来了。
淩恒的一颗心被踩得稀巴烂,他极其难得有些无措,眼眶血红:“……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简泊伸手在叶星奕额头上摸了两下,摇头:“白天天热,晚上还是有点凉的,再折腾来折腾去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简泊迅速将输液袋挂好,然后说:“而且就算去医院了,也是这麽一套流程,我知道你心疼,但毕竟没到用中枢神经药的程度。”
“喂水也好输液也罢,主要还是为了补水。”简泊戴上消毒手套,在叶星奕手腕上扎了一根深黄色的束缚带:“帮他把手握起来,尽量握紧。”
左手被攥住,叶星奕大概有些不舒服,无意识就把手往回缩,腿也小幅度蹬了蹬。
淩恒在额头亲吻几秒,叶星奕乖了许多,手不再乱动了。
简泊将针妥善扎在他手背上,说:“好了。”
软胶材质的导管被外力捏了捏,青霉素一滴一滴缓慢地流了出来。鲜红的血液先从静脉里淌了几毫升出来,然后再回流进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