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恒身体有一瞬而过的紧绷,余建忠大手在他腰上一下一下地安抚,声音低沉却温柔:“阿恒乖啊,放松一点,爸爸在呢,爸爸在。”
淩恒没再动了,皮肉也没绷那麽紧了。
“我都快不记得上次见学长是什麽时候了,他瘦了好多。”乾喆用纸巾包住安剖瓶,扔在垃圾桶里,商量着道:“再打一针阿奇霉素吧?学长身上有伤,我怕他自己扛不住。”
乾喆说:“情绪低落的时候,免疫力会下降很多。”
“诶。”余建忠当然没意见,连忙应声:“打,你给他用最贵最好的药,千万不要给我省钱。”
余建忠转过头来,坐在床边,揽住叶星奕的肩膀,说:“我家就这麽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一个比一个更招人心疼。”
叶星奕仍然抓着淩恒的手,头埋得很低,反複亲吻,眼神只落在淩恒身上。
掰安剖瓶的声音很小,也轻。叶星奕口型微动了动,嘴里在低哼着什麽。
再一针落在青紫斑斓的臀上,淩恒眉头蹙紧,在叶星奕靠过来时,却又舒展开了。
少年手心传来微小的触感——淩恒左手抑制不住地发抖,可他尽着最后的气力,在叶星奕手上画圈,一圈一圈,似想他安心,直到颤抖的幅度传到腕骨。
叶星奕再抑制不住,他低头,抱住淩恒的手,自己同时也在颤抖。他一张口,鹹湿滚烫的泪淌到了嘴里:“缘分竟然默许你离去……”
“轻弹一首别离名为茉莉雨……”
药水经过静脉输进身体,淩恒还是睡得不怎麽安稳,明明烧得意识都不清了,还总惦记着去碰叶星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