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珂卉也笑道:“几天不见,何大状还是这麽幽默。”
两人寒暄两句便进了庭。
因为这桩案子在社会上关注度极高,法庭还专门设置了记者席。
姚昱菲在记者席上,姚珂卉装作没看见,直接去了前面自己的席位。
风行社的人并不知道姚昱菲与姚珂卉是姐妹关系,姚昱菲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以免他们逼她去姚珂卉那里打听一些不方便向外透露的消息。
开庭之前,照例要先选七位陪审员出来,待他们入了陪审员席,法官才开口道:“被告文秀茵,你现在被控于2023年6月29日谋杀男子钟嘉辉,你认不认罪?”
姚珂卉起身道:“法官大人,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否认控罪。”
何宏杰站起道:“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死者的死亡时间是6月29日上午七点到八点之间,警方赶到案发现场,即蔚蓝山庄花园路33-a号别墅时,别墅内只有死者与被告两个人,且打死死者的摆件上有且只有被告一个人的指纹,法官大人,我申请传召本案第一位证人,负责侦破此案的警长丁克飞上庭作证。”
法官道:“批準。”
丁克飞进入法庭,向法官致意后,坐上证人席。
何宏杰问:“丁警长,请问钟嘉辉被杀案是否是你带队侦破?”
丁克飞答:“是。”
“你可否详细地向我们叙述一下整件案子从案发到侦破的经过呢?”
“当然可以。6月29日上午9点左右,警署接到报案,一名自称张静雅的女子说蔚蓝山庄花园路33-a号发生了兇杀案。我们赶到现场后,该女子跟我们说她是一名钟点工,在当日7点左右带着她七岁的儿子小川去死者的别墅打扫卫生,在别墅里遇见一名男子。因为她是第一次上门打扫,从来没有见过别墅的主人钟嘉辉,所以将那名男子误认为是钟嘉辉。后来她儿子小川在二楼卧室发现死者钟嘉辉,惊动那名男子,那名男子要杀他们母子,她被男子打晕绑起扔进了地下室,醒来后反杀该男子,逃出地下室,却找不到她儿子小川,遂报警。
“但我们警方现场调查取证后,在别墅里只发现了死者钟嘉辉的尸体,并未发现被告所声称的那名男子的尸体,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血迹或痕迹。别墅里提取到的指纹除了死者本人的,就只有死者的秘书包智明,死者的保姆方淑敏以及被告的指纹,并未提取到其他人的指纹和痕迹。后来我们调查发现,报案人并非她自称的大陆偷渡客张静雅,而是香港人文秀茵,她的姐姐就是七年前起诉被害人强i奸,败诉后自杀的文美筠。
“通过后续调查,证实案发时只有被告在被害人的别墅里,包智明与方淑敏皆有不在场证据,加上兇器上的指纹以及被告与被害人的关系,我们认为被告有重大作案嫌疑且罪证确凿,所以将本案移交给律政署。”丁克飞道。
何宏杰道:“所以,你认为被告的杀人动机是为她的姐姐报仇?在以往的兇杀案中,因为替亲人报仇这种动机诱发的案件多吗?”
丁克飞道:“非常多。”
何宏杰扫了眼低头记录的陪审团,继续问道:“你如何看待被告用假名字报案并虚构出另一个版本的案发过程?”
丁克飞道:“我认为她在撒谎,以期达到逃避法律制裁的目的。”
姚珂卉起身道:“法官大人,我反对证人对我的当事人做出毫无根据的猜测。”
何宏杰抢在法官开口之前道:“丁警长办案经验丰富,我想他绝不会无根无据就对被告的言行下这样的结论,丁警长,你可否告诉我们你做出这样结论的根据?”
丁克飞道:“我做出这样的推测主要基于五点理由。一,她真实身份是文秀茵,并无生育记录,却谎称自己是张静雅并有一个七岁的儿子。
“二,她声称当日是从蔚蓝山庄的大门进入蔚蓝山庄,但蔚蓝山庄大门处的监控却并未拍到她进入山庄的视频。事后我们发现蔚蓝山庄后山有一个非法进入口。
“三,她说她将真正的兇犯杀死在地下室,地下室里并未发现尸体,地面上除了被告自己留下的微量血迹,并未发现其他人的血迹。
“四,她说她去别墅时,别墅大门是开着的,她并不知道别墅大门电子锁的秘钥,我们在调查中找到两位证人,可以证明那天早上案发现场别墅的大门是关着的,而且被告知道大门电子锁的秘钥。
“五,被告声称她去案发别墅做钟点工,是被害人的女朋友凯琳介绍的,但问遍被害人的家人和朋友,都没人知道凯琳这个人物,而且被害人的别墅一直都有保姆方淑敏打扫,根本用不着再请钟点工。综上,我认为被告一直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