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美琪放下手,道:“通知法务部发函澄清谣言,警告那些造谣的人。”
“好。”钟嘉丽又返回了楼上。
当天下午,鸿盛集团的法务部在鸿盛集团的官方账号上贴出了律师函,宣称要依法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当天傍晚,一名网友在网上爆料说钟嘉辉用偷拍的方式留下自己和女孩子的亲密视频用来要挟女孩子为自己所用并非谣言,并一口气贴出了近千张视频截图,时间跨度长达十三年,男主都是钟嘉辉,女主脸和隐私部位被马赛克,但从身材肤色等还是能看出每一张图片的女主都不是同一个人。
网上再次炸开了锅,这些图片被飞速传播,不到半个小时,原帖子下面的留言已经多达上万条。
钟美琪看到帖子,惊怒交加血压飙升,当场晕了过去。
对当事人来说,这是一场大悲剧,但对媒体来说,这却是一场大热闹,谁都想插一脚,风行社自然也不例外,每个人都接到了命令,深挖与这件事有关的消息。
吃过晚饭,姚昱菲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挖就挖到了深夜,端着水杯去厨房倒水,路过客厅时隐约看到阳台上似有火星一明一暗。
“姐。”她拉开阳台移门,来到姚珂卉身边。
姚珂卉忙将剩下的半支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问道:“还没睡?”
“嗯,钟嘉辉的新闻你应当也看到了吧,公司要求我们深挖与之相关的消息。你呢,怎麽还不睡?再过几天又要开庭了,在担心案子吗?”姚昱菲问。
姚珂卉点头。
“其实我觉得这个案子辩方赢面还是蛮大的,至少现在社会舆论一边倒地讨伐钟嘉辉了。”
“一码归一码,他再该死也不代表别人可以随便剥夺他的生命权。上次庭审,虽然我试图从细节方面驳倒钟嘉华的证词,但并没能提供强有力的证据证明他说谎,文秀茵的状态又不能与他对质,如果陪审团采信了钟嘉华的证词,那麽这场官司我们就输定了。”
姐妹俩沉默了片刻,姚昱菲伸手轻轻搭住她的肩道:“姐,每次庭审我都有去,我看出你已经尽力了。而且你是为文小姐义务辩护,换做别人,未必能做到你这样。你已经很棒了。”
姚珂卉伸手盖住她的手,对她笑了笑,继而扭头看向灯火阑珊的城市。
“菲菲,你知道我为什麽选择当律师吗?”她问。
“我猜,你是想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七年前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姚昱菲道。
“这样说也没错。上次你说,看到我在法庭上辩论的样子,你热血沸腾,都不想做记者想改行当律师。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但即便你是说真的,我相信爸妈还有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对于我们这样正常且健康的家庭来说,任何时候,我们都有重新开始,再来一次的机会,但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她们从来就没有什麽重新开始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们的每一步都是迫不得已,哪怕明知前面是深渊,她们也没有后退说不的余地。”
说到这里,姚珂卉拍了拍栏杆,仰头看天,道:“我只想给她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而已,可终究,还是太自不量力了。”
“姐,你别这样说,你已经很努力了。再说,离开庭不是还有几天时间吗?我们看电视看电影,转机往往就在快要结局的时候出现。所以,别放弃,还有机会的。”姚昱菲给姚珂卉加油打气。
姚珂卉微笑着点了点头,“承你吉言,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天上午,姚珂卉来到办公室,徒弟王怡然跟着进来彙报工作。
姚珂卉一边从包中取出文件一边问道:“刚才你在和cra八卦什麽?什麽奇葩?”
王怡然道:“哦,是一位女士,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的电话,打电话给我说有案子要委托师父你,因为师父一早说了文秀茵的案子结束前不接别的案子嘛,我了解了一下她的案子,也不是特别複杂,就说师父你最近案子多忙不过来,可以介绍我们所里别的大律师给她,她偏不要,说就要你做她的委托律师,让她找别的律所她也不肯,天天打电话来骚扰我。”
“什麽案子?”姚珂卉问。
“她抓到她丈夫和小三逛街,就用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去打小三,结果小三去医院鑒定说有脑震蕩,要告她。她认为是小三买通医生做了假的鑒定报告,因为她手提包很轻,抡了小三一下根本不可能造成脑震蕩……”
“等等,刚才那句话你再说一遍。”姚珂卉感觉有什麽地方被触动,一时没反应过来,打断王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