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彦的到访顾南亦不觉得意外,他好整以暇披上外袍在窗前的小榻上靠好,戏谑道:“呦,这不是公子彦吗?什麽风把你吹来了,不过这风怎晚了好些日子,该早些把公子彦吹来的才对啊。”
青彦扭动几下挣脱开云戍的束缚,灵活一翻身就到了桌边,他不慌不忙坐下,悠閑的给自己倒茶,道:“顾将军身边的这小娃娃功夫不赖,当初顾将军若是带着他一道去西北,说不定战事早就消停。”
顾南亦挑眉道:“怎一个消停法?再怎样腌臜手段我可使不出,刺杀的桥段也就公子彦你,做得出来。”
这,青彦摆手否认,难得正色坐好,说着:“顾将军,这事我可干不出来,我若是宵小之辈,将军还能如此好声好气的同我说话?!”旁的事也就罢了,这种事青彦一向直来直往,设伏的事他能干,刺杀敌将的事他却是一向不屑,提着云戍身手好不过是单纯的夸奖。
顾南亦嗤笑一声,回道:“宵小不宵小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青天白日的,公子彦爬我院子墙头是何意思?”
青彦很快恢複不着调的模样,双手捧着脸一副癡情种的样子盯着顾南亦,更是深情开口道着:“我对着将军,可谓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思之如狂,相思难忘。”
这话说的实属把人恶心的不行,连着云戍这种不开窍的小娃娃都听不下去,拿起一颗果子堵上青彦的嘴。似是不解气,云戍又将他的手反剪住压在桌上。
青彦吐出嘴里的果子,龇牙喊道:“松松松!这就是你顾府的待客之道?”
“那也得是客才行。”顾南亦示意云戍别松,接着道:“提起这个,公子彦你那满后院的姬妾公子呢,怎就带着景源在身旁伺候。”
青彦不着痕迹的看眼窗外头,不改轻浮语气,调笑着:“这还不都是为了将军,我把后院一衆都给遣散,怎奈我心向将军,将军却是要将我这颗真心碾碎。”
顾南亦白他一眼,说:“我这活的好好的,难为公子彦编者谎话来糊弄鬼,虽说皆知你公子彦风流成性,只要长相和你心意的,他皆会收进房里。但我也有自知之明,我这张脸压根不在公子彦你所好的一列。”
不给青彦继续开口的机会,顾南亦跳过这一事,眼下重要的可不是这个,他说:“几日前,公子彦能把匕首舞出花来,今日怎就不行了?云戍你且探探他内力还剩几何。”
得了吩咐,云戍着手一探究竟,恰逢外头的暗卫敲响暗语,云戍回过暗语后,竟是景源被暗卫给推了进来。
顾南亦不悦道:“公子彦这是要拖家带口的来我这蹭吃蹭喝啊,我顾府可没有养閑人的先例,我劝公子彦一句,您还是早日递入宫帖子的好,宫里可比那送子庙住的舒服。”
“进宫去,那我还有何等筹码?待宰的羔羊我可不做。”青彦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顾南亦,补充道:“顾将军别是脑子同着内力一样,没了?”
顾南亦想回句瓮中之鼈了想想算了,接话道:“公子彦这般说真是有意思,我现失了内力不假。可如今公子彦的内力,又哪去了?”
青彦听着隐晦的把目光移去一旁的景源身上,炫耀道:“我至少该有时便能有,不似将军,日日求而不得,夜夜帐中冰凉。”
听罢,顾南亦眉梢一抖,青彦这话可是在说…内力恢複之法与那事有关?他眼睛突然亮的吓人,脑子里自生一计。
当即想着手準备,喊着:“云戍,把他两送出去。”
“将军如此不待见我是作甚!”青彦侧身躲过的云戍擒拿手,翻至顾南亦的榻前,笑道:“再怎得,将军的这半条命,也是我给的,现将军不肯报恩?”
顾南亦不以为意回道:“我这半条命,是我从公子彦手里夺来的,可不是公子彦心甘情愿给的。”
青彦又道:“你与小皇帝的事已是定局不假,外头亦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但将军怕是忘了,帝后大婚还得封上妃嫔若干,将军的封后大典之时,便是小皇帝选妃之日。”他停住,仔仔细细观察顾南亦的反应,后挑衅的说着:“这些时日,我也没在那送子庙白呆,算是摸清楚将军,在京都内无朋无友。这便算了,偏偏还把该不该得罪,能不能得罪的,都得罪了个遍。”
顾南亦疑惑道:“这麽说,那群贵女的事,还有馥清县主是事,皆与你无关?”
青彦不屑回应,“哎呦喂,将军竟把我看成善做那种上不得台面之事的货色,那些个破箩筐事我不稀罕做。再有,马车的事与我无关,是何人所为我倒是看得清楚,将军以何与我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