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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就说万一这种生物技术实现,胚胎被移植别人脑子,替某些人或者什麽,那这些孩子是他们自己,还是原来的人?

若说他们是人类吧,可跟人类差着些许。可要说不是人类,又凭什麽呢。

然后就有想起之前捡到的那些报告,上面写着的钢骨结构。

也不知道怎麽我就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些就好像是忒修斯之船。

那是我很小的时候看过的一本书,当然我没看懂,长大后我也就记住一个悖论。

就是如果这些人,一开始骨头坏了换骨头,器官坏了换器官,血液坏了换血液,里里外外换个遍,只有人的名字和思想留了下来,那这个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像是忒休斯之船,从一开始就开始换,每一个螺丝钉没一块木板全都换掉,最后连水手都换掉,只留了这个船的名字,那忒休斯之船,还是原来的船吗?

莫名的有些悲哀。

我感觉我是有点累了,这会儿居然有些悲春伤秋,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也不是圣母心的时候,我现在的任务是找芯片。

大家再找,我也没閑着,听了半天,终于找到那阵滴滴声究竟是从哪儿传来的。

是从一个玻璃柱里的肉块里听到了。

“在这!”我道。

玻璃柱已经碎裂,里面挂着干涸的水渍,那块肉有小汽车的车头那麽大,整个一团,也不是鲜红色,仿佛被炖了一样的,那种焦褐色,还有一些管子连着,管子通向上面的仪器,不过很显然仪器已经停止工作,指示灯都黑了。

没有什麽奇怪的气味,但看着就感觉不是很好。

橙柠凑过来:“红烧牛肉啊?”

她一开口形容我就总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