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先喝碗粥,垫垫肚子,我已经代你传令大军,正常挥师贝州。”楚羿拿一边手一扶李胤,说。
李胤一听,偏头一瞧楚羿,咳嗽了两声,方似笑非笑,道:“胆子很大麽,小崽子,敢代本帅传令三军。”
“你不是说长大了,自有主张了麽?”楚羿把李胤扶案几前坐下,递上粥给李胤喝,随缓缓以半跪试蹲姿于李胤身侧,望着李胤眼睛,神色认真无比,道:“你相信我吗?王爷,像五年前和吐蕃赌马术一样,贝州这一仗,让楚羿来替你打。”
战书
同州。
连连不断的战争,使得同州满目疮痍,哀鸿遍野。
裴信坐阵大帐,焦头烂额,如李胤所说,上邶皆死寇,只能强兵压制,可根本就没有兵力来压制,同州之战,裴信打得实在太吃力。
自从三年前楚北王一战成名,大力推行“耕战政策”后,大绥就招兵买马难,贤俊之士,多聚于北境,百姓们也向着土地去,凡年轻力壮者,大半涌去北境,在这样下去,只怕一个北境的兵力就足已强过大绥。
裴信见状,心急如焚,连番上折子,建议朝廷效仿楚北王,也推行“耕战政策”,也不知怎麽回事?朝廷至今未给任何回应,以至于大绥兵力只见减少,不见增加。
南昭王共率南大营的十二万大军及西大营旧部十三万大军,共二十五万大军在宁州抵抗南越十五万大军,留五万兵力在延陵,高通被围后,全折了。
裴信共率东大营十八万大军及北大营旧部十二万大军,共三十万大军,同时抵抗大丰和上邶,因此兵力大丰十三万,上邶十七万。
大丰兵强马壮,裴信谨记李胤的话,要想战胜大丰,可利用其争强好胜之心,引其内斗,战法是有了,可是没有这麽一个得心应手的将领去执行,裴信和上邶打得输赢对半,他一旦不亲自临阵,同州必失守,帝都同样危矣。
因此贝州,裴信只能不断输送援军,才得以坚持到现在未失守,以至同州原来的十七万兵力现今只有六万,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战之,上邶三十万大军,这仗还怎麽打?
就这时,流星马忽来报:“主帅回来了,率三千军马已到贝州,将贝州原有的十万兵力一并作为援军调来同州,主帅只留下五千,让将军半月后率大军在帝都会合。”
“你刚刚说谁回来了?主帅?子修回来了?”裴信满面的怒容,顿时一扫而空,他激动无比的一把拎起那流星马,连番发问。
“是,主帅回来了。”这流星马同样高兴不已回答裴信。
确定李胤真回来了,裴信跌足大笑,半晌后,只见裴信骤然沉下脸,认真至极道:“你去回禀主帅,只要没了后顾之忧,我裴少景三日内必退上邶大军,不消半月,十日后便可在帝都与他会合,否则提头去见他。”
流星马应声“是”,即飞马去贝州报与李胤。
贝州,李胤一到,即将原有的十万大军调去同州后,他手上一共就只有八千兵马,然而李胤却一点不慌不忙,问清大丰主将和副将是谁后,就淡定的给大丰下战书。
大丰主将高雄向来心高气傲,他才听得探子报李胤率领三千援军来贝州,将贝州原有的十万大军调去了同州,一听是李胤,高雄内心忌惮,正是在大帐中和副将刘琦商议——
“李胤这是想玩什麽花样?是想用区区八千人马对战我大丰十五万大军?他这不是把我大丰当成景国那群饭桶打整是什麽?”
“无论当成谁?李胤此人诡计百出,小心为是。”刘琦回道。
忽就听士兵来报,说李胤让人从营门外射进来一封战书。
高雄接过,打开一看战书内容,即刻气得头冒青烟。
看高雄如此怒气,刘琦从他手里取过战书,见上面内容:闻刘将军统兵十五万,在贝州涂炭我大绥生灵,我闻知心痛,故约将军明日午时,在双方大营折中处决一死战!败者,退兵贝州。刘将军若敢应战,于明日三更前赐回音。李胤。
刘琦此人有勇有谋,但喜人奉承,听得奉承就毫无谋断,见李胤这战书竟然是下给他,他不过是副将,受李胤这般高看,高雄才是主将,却丝毫不把高雄放眼里,不觉间就飘飘然,把掌一鼓,朝高雄道:
“我这就让人去回複李胤,明日我便去应战,倘不去,必让李胤轻看了我大丰。”
高雄本就心高气傲,竟然被李胤如此看不起,他那里忍得,回道:“不準去,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我不同意决一死战,你若输了,就得撤军,回去怎麽跟君主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