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竟然已经五年了。”李胤叹时光飞逝道。
“罪已诏的内容我听说了,你和裴将军的对话我也听到,皇上态度近疏不明,从他今日未恢複你身份的举动来推断,皇上接下来不会把你遣回播州,但皇上多疑,见你用兵如神,很有可能再以别的罪把打入死牢,让你成为专门为大绥打仗的傀儡。所以王爷这次回来有什麽打算?“楚羿意有所指的问。
从重逢后,楚羿每一次开口,都能给李胤不一样的震惊,外至四夷退兵之法,内至大绥朝廷圣上之意,他都了若指掌般,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还能怎麽打算,我身体里流的是皇家血脉,我没得选。这事以后休再提。”李胤懂得楚羿的意思,是让他反,他沉下了脸色,也推心置腹道。
就知道李胤会自束其缚于这根剪不断的又粗又长的血缘关系纽带上,所以楚羿当初才回複孙沖要的不是天下,要的是大绥朝廷跪着把人求回来,倘他真的攻下大绥,把皇位拱手送到李胤手上,换来的,只是和李胤一步走到头。
“好!你不愿意,我以后都不提。”楚羿回说,同时在心里暗喜,李胤终于不再把他当孩子看,能向他袒露心声了。
说话间,只见前面约五十步处的一栋重屋,里面灯火通明,红漆院门大开着,院门外站着一位提着灯笼,微微佝偻着腰的老人,那老人把头直朝着楚羿和李胤的方向看——
“前面就是了,王爷小心慢走!”楚羿指着那栋重楼,提醒李胤说。
“嗯!”李胤应一声。
才见那老人提着灯笼缓慢的楚羿和李胤走过来,走到跟前,李胤怕撞到对方,正欲避让开那老人,那老人却忽的就往李胤面前跪下,痛哭流涕,道:“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戚伯!”李胤听出声音,狠狠一懔,急忙扶戚伯起来,问:“您怎麽会在这儿?当年的事连累您受苦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