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二是五年前捧场那次与裴信对过话的那位,他左右看裴信,好生面熟,却又想不起是谁?直到把裴信带到哈图耶房门外,打开房门,让裴信进去,他才豁然想起,这不就是与他家主人私定了终身的那男人麽。
好个负心汉,时隔五年,终于舍得出现。
那小二止步房门外,拿眼睛恨恨的瞅着裴信:“这便是我家主子睡房,进去吧,一会儿郎中到了,把幔帐放下,让他悬丝诊脉,不可触碰了我家主子。”
那小二叮嘱裴信。
裴信一脸问号。
敢情真讹上他了,把人抱到房中还不够,还要照顾。
正待裴信要说什麽?那小二却一把将门合上,上了锁,从门缝里警告裴信:“负心汉,在我家主子没醒之前,你休想逃,等郎中来了,我自会来开门。”
“负心汉?”裴信又一脸问号,他干什麽了他?
而且这把门锁上是几个意思?
他作为男子,倒无所谓,只是哈图耶一个女儿家,跟一个男人锁在一间屋子里,这传出去,还怎麽见人。
裴信一阵无语,想让那小二把门打开,手里又抱着哈图耶,心想把人放在床上了再破门而出,总之不能毁了人家姑娘清白。
于是便硬着头皮打量哈图耶闺房,看床在那里。
这还是头次进女子闺房,裴信不禁脚涩,脸也涨红,想哈图耶这样媚惑之人,又不缺金玉,睡房定是罗帷翠被郁金香,那知一眼瞧下来,真是让裴信大开眼界,才见哈图耶睡房里的陈设比男子的还要简易。
前半间安一副春台桌凳,后半间是卧房,安一张床,上挂着一顶红罗幔帐,侧面放着一个衣架子,上挂着几身衣裳,底下放一个面盆,面盆沿搭着条洗脸巾,整个卧房,就这麽点东西。
看着过于极简的卧房,这一瞬间,裴信忽然对哈图耶印象有所改观,甚至莫名生出一股同情,觉得这人露出的锋利爪牙都是僞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