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去世后,桥奶奶觉得孩子远去上学,她自己一个人住这麽大的房子怪冷清的,就买了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搬出去住了,“二十四桥”的钥匙给了儿子一把,让他想来住可以住,想办同学聚会没地方聚,也可以来这里办,只要走的时候把卫生搞好就行了。
儿子点头应着,桥奶奶也没多想,儿子她很少管,丈夫在的时候都是他在管,丈夫走了以后,他留下来的基业全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她更是没有精力去管儿子的死活。
那小子从小就是个“含羞草拌糯米糍”的性子,宅男一个,不太爱说话,也没什麽热闹朋友,七八岁的时候特别黏她,后来她跟着丈夫跑项目不着家,就不知道了,直到他长得门高,日常的交流都是在对话框里进行的。
桥奶奶也没能想到儿子竟然在“二十四桥”干这种勾当。
屋子确实是他经常用来聚会的,桥奶奶关注过,这里囤的垃圾袋和一次性洗漱用品用的很快,虽然每次屋子每次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是有没有人来住过,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桥奶奶有备用钥匙,有时候閑着没事干,消食儿遛弯儿,她也会食指转着钥匙圈,溜达过来看看,毕竟“二十四桥”是和丈夫打拼了十好几年赚来的,总会带点丈夫的影子。
她是有些年纪的时候生的孩子,老来得子,本来并不想要孩子的,意外怀上了,就没打。
到底是什麽时候发现的呢,还是何春来的那天,她早来了几步。
平时,她来“二十四桥”前都会和儿子告知一下,怕和儿子的同学聚会撞上,扫了他的兴。但是,那天,冥冥之中,她有点懒得开那个口,就直接揣着钥匙,丁零当啷地来了。
刚开了门进去,她就皱了皱眉,很难说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大概是母子连心,她就觉得儿子可能在这里。
没多想,她就往里走,吸了吸鼻子,总感觉空气里有一股甜腻的香味,像是某种浓稠的甜胶水味。
小二层里黑黢黢的。她随手要开灯,摁了好几下,发现灯打不开,电闸大概是被关上了。然后,她就去摸电闸,发现总电闸是开着的,但是堂屋这一块的分电闸确实摁下去的。
正觉得奇怪呢,她就听见有人在叫她。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