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树励就好像一捧什麽液体,只要他觉得自己需要找个容器盛盛了,随便什麽形状的容器都能装得下他。
但是,蒲钰又认为,徐树励从来没对“这个伴儿”有过任何想法,并不仅仅说明徐树励对“这个伴儿”是香是臭不作挑拣,反而更能说明,徐树励潜意识里太挑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算富贵不算清閑,所以不能耽误好人家的姑娘,其实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和他一起“扛大旗”,所有人都没有这个本事,除了他自己。
至于这个“大旗”扛起来后呢,徐树励又不去想了。
不行。
这样不行啊。
徐树励对“今后的今后”完全放弃了任何的想象,这件事让蒲钰莫名的慌张。
徐树励他必须要想象。
如果他对自己经营餐馆之外的未来,没有任何想法的话,那这部分未来,要从哪里才能生成出来呢?又如何能按照蒲钰的努力生成出来呢?徐树励的未来又怎麽才能长出来一个他来呢?
所以,徐树励他必须要对他自己的未来有想法,什麽想法都行。
蒲钰放下手里的功夫,把这个“閑拉呱”上升了一个严肃的纬度,他紧紧盯着徐树励的眼睛。
蒲钰:“树,这不是年纪大不大的问题,是我们都觉得,你这麽好的一个人,应该有人来照顾。”
徐树励好像对自己竟然还需要人费力照顾感觉不舒服,眉头撇了撇,笑笑:“我有手有脚的,为什麽还要麻烦别人。”
蒲钰:“这不是麻烦别人,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相守。”
“相守?”徐树励难以理解,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是相当陌生的词,他从来不知道,也从来没见过,两个人相守能是什麽样子,也想象不出来。
好在徐树励的内核就算再孤傲,他长出来的“果肉”也是谦卑的,因为他知道,他没必要对蒲钰,对任何人,表现得过于咄咄逼人,因为只要他不乐意,没有人能撼动他,当然,撼动别人他也不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