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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霎时,什麽声音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亘古的寂静,和晕眩的精神,自己一个拼命捂住耳朵,却不知道在阻挡谁的声音的自己。

那应该是徐树励第一次,觉得自己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在此之前,只是简单的不想活了。

而那一次,“目睹”了自己颅腔内的群臣百官大闹朝廷后,他开始发现,自己直接就是不适合在这样的世界生存下去。

有他没他,不影响社会的进步,更不影响人类的进化。

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精神病”就好了,无知无识,自有专业人士来心疼自己,可他偏偏又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他痛苦到“病入膏肓”,但是,所有人要麽觉得他平平无奇看不出问题,要麽就是觉得他是在哗衆取宠,拿幼稚当成了撒泼的本事。

企图跳海那次,没劲的世界像是笑话没看够似的,慢悠悠地撤回了一个徐树励。

徐树励重新回到了寡淡无味、却也让他倍感毫无可期的生活。

“颅内的喧嚣”依旧会在一些夜深人静和閑来无事的时候,突然袭击,窸窸窣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模糊,最后以一阵伴随着头晕眼花的尖锐耳鸣结束。

在别人看来,徐树励还是徐树励,还是那个你说什麽他都说好,你问什麽他都说可以,毫无个人主见,连自己喜欢什麽,讨厌什麽都不知道的“好好先生”徐树励,一个极其无趣的“老好人”,他还是他。

没人知道,徐树励曾经站在自己的心田上,把自己撕成了千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