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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年痛苦的挣扎,徐树励勉强摸清楚了一个“大概”,他一直想要的,不过是一种,“干脆利落”的东西。

喜欢我,请“干脆利落”一点,讨厌我,也请“干脆利落”一点。

要麽一如往常地对我刻薄,要麽就一如往常的冷漠疏离,别玩回心转意、良心发现那一套,徐树励不仅会觉得你诡异,还会觉得自己恶心。

徐树励一直试图,在无限的变化无常中,那一点点草蛇灰线的“稳定”。

明明没吃什麽东西,徐树励回到家还是干呕了好几次,腹腔里像是有什麽东西,拼了命的想飞出来,却一直剪不断那根把它栓在里面的“铁链”,只好一次次催动徐树励做出夸张的呕吐状,却屡试无果。

幸亏徐国祥和张凤慧不在家,徐月梢玩累了,在自己的房间里,轻轻地睡着了。

世界静悄悄,喉咙里酸甜苦辣烧心。

徐树励随便蹲在一个墙角,饮尽一切。

他终于开始觉得自己好可怜,怜着,怜着,他就不动声色地哭了,哭到动情处,总想哼唧一嗓子,才觉痛快,但,又显得有哗衆取宠之嫌。

徐树励只好使劲憋住一切声响,硬生生憋出了一头“热汗”。

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啊,为什麽我这麽这麽这麽的“痛苦”呢?

徐树励靠着墙,松开两条腿,一扇一扇门地望出去,小心着有人出现,自己好赶紧恢複“正常”,省着给人落下麻烦,何其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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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稳步向前,徐树励和蒲钰每天一起起床去各自的店里忙差,傍晚的时候,徐树励会先去东叔的店,蒲钰随后再到,一个打下手学技术,一个教学习管孩子,然后,晚上一点左右的时候,再一起回家洗漱睡觉,循环往複。

徐树励每次忙完一天的事情回家去,就没什麽精神了。

他本来就是呆呆的性子,晚上的时候直接连最外面那一层今年日久练出来的“果断”都没了,蒲钰问他点什麽,他都先是懵懵地“嗯”,一声,再声音很轻很低地回些什麽话,或者干脆累得只“嗯”不回,软的像块没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