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蒲钰听见身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一条什麽东西,结实地落在他的腰上,收紧,接着,又有什麽东西蹭着他的脖间。
蒲钰睁开眼睛,愣了半晌,诧异地转过身,发现竟然是徐树励从后面抱着自己的腰,整个人紧紧地贴着自己。
蒲钰笑笑,借着被窗帘搅得熹微的月光,凑进徐树励的脸。
他擡手抹了抹徐树励的嘴唇,喃喃道:“树啊,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徐树励:“”
蒲钰又问:“怎麽从‘被子包’里出来了?”
徐树励潜意识里像是听进去了蒲钰的话,但还是,答非所问地回道:“小钰啊,你别睡不好,我,我,搂着你”
蒲钰:“树,你竟然还会说梦话,真可爱。”
徐树励又彻底没有了意识,刚才的动作,像是睡着睡着,突然想起来还没有照顾蒲钰的睡觉习惯,突然之间,觉醒的“本能”。
蒲钰拨了拨徐树励黑而茂密的睫毛,道:“睡着的时候,不是挺坦诚的吗,想做什麽就直接做了,为什麽醒着的时候,要总是想那麽多,焦虑那麽多呢?树啊,你肯定很累吧,但你却从来都不说,只顾一个人赶路。”
蒲钰:“你是想仅凭一个人,把家里所有的‘烂摊子’都担下来吗?树啊,你想独自一个人,带他们去哪啊?带自己去哪啊?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是不可能真正变好的,不管你付出什麽努力,你的努力,对他们来说只是治标不治本的药物,没药吃了,马上再犯。”
蒲钰:“你知不知道,还有一些人,一直在等你回头,拉起他的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