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在教俺老黑做事啊?别以为你是茅山那杨老头的徒孙,俺老黑就不敢把你怎样!”黑无常破口大骂道。

“黑大爷,您最近的火气看起来有点大呀,需不需要在下帮您降降火呢?”路之海轻摇着折扇,微笑着朝黑无常喊道。

“你——”黑无常怒目圆睁地瞪着路之海,但嘴里的狠话却是卡在喉咙,不敢说出来。

“我怎麽了,黑大爷?”路之海脸上笑容不变。

“别以为俺老黑真的怕你!这里……这里又没有水源!”黑无常壮着胆说。

“周围的确是没有水源,但是地府里有呀。”路之海笑眯眯地说。“毕竟,冥河的水可是源源不绝的呢。”

闻言,黑无常一时语塞,脸上露出一副害怕的神情,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一日的悲惨恐怖景象。

“老黑,现在不是和那瘟神斗嘴置气的时候。赶紧和小道士牵制住那只鬼手,洒家準备要施法了。”白无常直勾勾地看了路之海一眼,转头吩咐道。

与此同时,他的手中多出了一个印章大小的小石碑。

“那是——”路之海微眯着眼,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会儿,“原来如此,没想到镇魔碑的核心法阵竟然是一块迷你版的小石碑。不过可惜了,只是仿制的。”

“仿制的?”听到身后路之海的自言自语,白无常愣了一下,仔细检查了一遍手中的小石碑,回头看向前者,“小海海,你刚刚说洒家手中的这东西是赝品?”

“白大爷,在下也是猜测罢了。”路之海轻摇着折扇,笑眯眯地看着白无常有些难看的脸色,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小海海,有话就直说,洒家可没有閑工夫陪你在这里猜哑谜。这可是阎王爷亲自交给洒家的。难道阎王爷不知事情的轻重,故意将假的镇魔碑的母碑交给洒家不成?”

“白大爷,在下不是都说了只是猜测吗?因为您手中镇魔碑的母碑所散发出的法力,似乎有些微弱呀。这和在下当初感受到的法力强度,显然是有着天壤之别。”路之海笑着解释,“当然,也有可能是当初封印脚下的这群魑魅魍魉时,消耗了镇魔碑的大部分法力。再随着时间的流逝,法力也会随之消散一些。只是——”

“只是什麽?”

路之海轻笑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眯眯地看着白无常:“只是当初封印完后,在下依然能在阎王爷身上感受到母碑的强大法力,而不是白大爷您手中的这块这般微弱。”

“他奶奶的,俺老黑就知道那狗日的阎王爷没安什麽好心!”和鬼手僵持住的黑无常,听到路之海的话后,忍不住大声骂道。

“老黑,不得对阎王爷无礼!”白无常看了黑无常一眼,随后看向路之海,“此言当真?”

“白大爷,在下只是出于好心,实话说出自己的感受而已。至于您和黑大爷信不信,那可就是你们的事了,和在下无关。”路之海轻摇着他的折扇,笑着后退一步,俨然一副置身之外的语气。

“路之海,你不帮忙,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麽?”狄绕城瞪了路之海一眼,转头看向白无常,“白大爷,您和黑大爷别听他的话,还是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才是关键。不然要是被鬼手撕开裂缝,任其沖破镇魔碑的封印跑出来,那后果可就是很严重了。”

“死马当活马医,管不了那麽多了。小道士,你和老黑坚持一下,洒家这就施法封印。”白无常提着嗓子喊道。

接着,白无常张开手掌,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地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原本静静躺在白无常手掌里的母碑,随着白无常的咒语,一下子仿佛活过来一般,竖着立起来漂浮在手掌上方。以其为中心,一个圆形的阵法出现在周围,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

母碑被激活之后,路之海只觉得脚下的地面震动了一下,一道道金色的光圈渐渐浮现出来,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阵法的虚影。

那只鬼手许是感应到了镇魔碑的法阵气息,气势一下子弱了一大截。原来还能和狄绕城和黑无常僵持不下,现在却被两人打的节节后退。

见状,白无常脸色一松,露出一丝喜色,同时在心里也嘲笑自己一番,想他堂堂白无常竟然就这样子相信了那个瘟神张口就来的话,还开始怀疑起阎王爷来。

这要是说出去,可真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想着,白无常用余光扫了一眼路之海,打算冷嘲热讽一番时,却发现后者不知何时找来了一张木椅坐上,轻摇着折扇,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依旧一副看好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