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蓄着上半身力量扑向“拐杖”,身体软绵绵往下掉。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意识没掉地上,失去意识前感觉到人形拐杖悬空扛起自己。
半梦半醒。
熟悉的消毒液与酒精气味混杂着一股潮霉,顾浔轻咳几声,手背忽然一阵刺痛,转瞬清醒。
护士拔掉针头,贴上酒精棉球,干净利落收拾软管,对床上苏醒的人说:“出院后吃药前记得先吃东西哦,”取下空吊瓶出门。
“护士,我这也快挂完了,一会可别忙忘了。”
中年男人对着护士远去的背影大喊,又转向隔壁的床铺感叹:“小伙子睡得可真久,都下午了。”
硬邦邦的床硌得浑身酸痛,顾浔双肘撑床慢慢坐起,盖身上的棉被滑落,他嗅了嗅,确认霉味是从被子散发的,连身上的睡衣好像都着了味。
“长得真俊,你是中国人吗?”男人注视顾浔偏西化的立体五官,自顾自答:“看着像外国人多一些。”
半晌后又小声嘀咕:“长得比女孩还漂亮。”
顾浔头发栗棕色,偏长微微带卷,常有人误以为他是女孩子。
浓烈的气味依旧充斥在鼻腔,顾浔环顾一圈,周围痕迹斑驳,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医院。
谁带他来的?
“你朋友回来了。”男人提着快滴完的吊瓶出去,在门口碰到办完出院手续回来的人。
朋友?顾浔疑惑侧眸。
来人面相十分不善,像电影里叱咤风云的江湖大佬,一副一言不合就干架的气势。不过与他黝黑彪悍外表不同的是,眼神却格外清澄,却又仿佛清中藏着不为人知的沉。
顾浔问:“你是谁?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