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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非晚记得术后淩依明明恢複得挺好,怎麽会后面出现排斥,遗书落款时间两年前,催促顾浔:“你打给建邦,我有话想问他。”

淩建邦听到纪非晚的声音颇为惊讶,问好后如实回答她的问题:“依依怀孕后才出现排斥反应,她为了留下孩子,医生只能保守治疗。”

淩依的孩子?

顾浔霎时恍然,淩肆想辩解的是淩依的孩子。

淩建邦说,孩子出生后淩依的肾功能持续恶化,再做透析治疗已经没了效果,给顾浔的信是她弥留那几天写的,让他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交给顾浔。

纪非晚没有再多问,沉重的挂了电话。

顾浔回过神,诧异道:“妈,你知道淩依生病的事?”听她的意思知道淩依之前做过手术。

纪非晚满怀歉意望着儿子:“对不起,小浔,是妈妈的错。”

顾浔眉心微拧,为何所有人都在跟他道歉,预感到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遂问:“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沉默片刻,纪非晚说出当年她从借口回美国其实辗转回国找了淩肆,到后来做肾髒捐献手术的事。

“我一开始跟阿肆说让他离开你,他没答应,但不知怎麽就发现手术的事,后来跟我主动说离开你。”纪非晚回想当时他们在病房,或许躺在床上的淩依已经醒了。

纪非晚呜呜地哭咽:“是我一时私心,才让他们兄妹俩如此自责。”她用了错误的方式来弥补自己在顾浔车祸中的过失。

纪非晚的初衷是为他,为孩子着想是母亲的本能,就如淩依为了孩子选择保守治疗。淩肆呢,摆在他面前的是亲情恩情与爱情,前两者的情分无疑更重。倘若纪非晚没说,以淩肆重情重义的性子,恐怕一辈子都不会主动跟他说。事已至此,顾浔发觉谁都怨不了。

良久,顾浔缓缓道:“妈,我要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