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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帆擡手指向了厕所道:“厕所在那边,洗完要把脚下的积水扫一下,门边的锅里还剩一点点热水,应该够你省着用了。”

安隅卸下背包放在桌上,肩上骤然放松,掏出干净衣服準备去洗漱,却在转身后看见倚在房间门口,安静看着他的谢帆。

“你和你的朋友,应该不止是单纯的路过吧,还有脸上有道疤的那个男人,和你是什麽关系,我听村长说你们认识?”

安隅笑了声:“我和我的朋友确实不是单纯的路过,至于脸上有疤的那个人……认识,但和我是什麽关系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判断。”

谢帆闻言眉心微微拧起,微微张合的唇边是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麽。

安隅脱下髒衣服的间隙,谢帆已经转身回了房间,只剩下他一人独自站在一圈微光底下,屋外顺着屋檐流下的雨水滴落得滴答滴答响。

他在这样无声又有声中站了好半晌才挪动脚步。

在空间逼仄的厕所,安隅只够原地转个圈,热水已经没有温度,浇在身上只能让人更清醒。

他仰头感受水流沖刷掉髒污,不合时宜的想:为什麽香皂的味道没有刚才谢帆身上的好闻。

而此时同一屋檐下的谢帆正拿着手电站在窗前,不顾砸进窗棱的雨,他晃了晃手中亮着的手电筒,似是传达某种隐晦的信号。

一片寂静的桥村中,丝毫不起眼的幽暗拐角里有个黑影动了动,随即消失在了雨夜中。

单薄的肩胛好似锋利的刀刃,眼底的凉意不消片刻又恢複成了往日的懵懂。

厕所哗啦啦的浇水声停下,谢帆尚来不及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