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龙手中夹着烟,似乎感受到了安隅的视线,扬手朝他打招呼。他那张肿得和猪头一样的脸,在笑。
他转头,看向另一边也正在注视这一切的谢帆,眸光骤然阴骘,咬紧了牙骂了道:“烂贱货生的小烂贱货……连个人都留不住,差点坏了老子事。”
谢帆似乎知道他在说什麽,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扶着门框的手骤然收紧,指尖泛着青色。
一些难堪的,痛苦的记忆浮现在眼前,胃里翻江倒海一阵。直到林国龙一脸嫌恶的转身进屋,再看不见那张脸,他才稍微减少一些生理上産生的难受反应。
两道说话声此时越来越近,他收敛神情,却忽略了眼角的微红。
安隅和李仕又回来了。
李仕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安隅嫌他吵,让他先闭嘴,耳朵好清净一会儿。
他看向站在门口的谢帆,却瞥见了他眼尾那点没散尽的颜色,眉心一拧问:“怎麽了这是,谁欺负你了,一副要哭的可怜样儿”
李仕从他身后探头:“诶!真的嘞,你这孩子咋了,有啥事跟叔说,叔绝对帮!”
安隅鄙夷道:“就你?拉倒吧,别回头再给人害了。”按照他这咋咋呼呼的性格,一点屁都憋不住,还指望他帮多大忙。
谢帆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心中沉闷散了不少,又恢複了往日笑容。
李仕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抱怨:“你看到了吧?刚才我住的那屋,那男的多吓人!而且你是不晓得,儿子这麽大了还和娘睡一屋,我那屋还是临时收拾出来的。”
安隅想到刚才男人开门时的神情,确实,一连几天面对一张这样的脸,任何人都会精神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