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问,听你问,我就忍不住。”谢帆哭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安隅想要骂人的嘴张开又闭了回去,心道;跟个小孩计较什麽。
李仕要是看见这一幕,恐怕要说些什麽难听的话了。
“这下你总能抽空说说,到底怎麽了吧?”安隅拿过一旁的茶壶倒水,沖了沖手。
谢帆鼻头红红:“矬子有些不好了,我……担心他。”
安隅甩了甩手上的水,侧头看他:“他这个病在城市里并不少见,但如果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用药控制,应该不至于到这个年纪就恶化。”
谢帆将脸埋在双掌之间,有些接受不了:“我总和他说,再等等,等到我们能出去,就攒钱带他去大医院看病。”
可好似已经晚了。
安隅不觉得这是什麽难事:“等出去了我帮他安排医院,钱也不用担心,我这人没别的,还就是钱多了点。”
谢帆被这话逗笑了,心中压着的那块沉石也终于松动些:“不好让你出钱,如果真有机会出去,我攒钱还你。”
安隅听他这话眉头一皱,又讲不出哪不对,只好转而问:“你找矬子是去告诉他晚上的事?”
谢帆点头,将披在身上的外套拉下,却没急着还,而是圈在臂弯里:“他精神不好,我让他下午好好休息,晚上去就行。”他迟疑一瞬,不知道该不该把林刚和瞎子之间的过节告诉他。
挨着肮髒事情的人,或许也会被别人视作是肮髒恶心的。桥村是肮髒的,桥村的村民也同样被人当做髒东西。
谢帆觉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