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裴玉昇蹙眉，一脚踹向上官玉，上官玉扑在地上双手张开，哇哇哇地哭起来，惹了衆人纷纷往这里看。

吹笛子（1）

“这人怎麽这样？虐待小孩？”

“我刚才可看见了，他二话不说就把小孩踹倒在地。”

“怎麽打孩子呢？夫妻俩闹矛盾别伤害到孩子呀。孩子是无辜的！”

柳涣雪脸红得要滴血，忙把上官玉抱起，牵着裴玉昇跑进人群里。二人躲进拐角小巷子里。柳涣雪把上官玉抱在怀里，“不哭不哭。”

上官玉还是哇哇大哭，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脸哭得通红。柳涣雪摇头道：“你踢孩子做什麽？”

“为什麽他这麽小不用逃亡？”

“啊？”柳涣雪摸不着头脑，剥了个枇杷给上官玉吃。裴涣雪看上官玉的眼神仿佛要把上官玉生吃了，他恨得牙痒痒，指着上官玉。

“为什麽！柳仙君要收留他！不该把他丢到大街上让他自生自灭吗？”

柳涣雪心里一惊，这情绪变化也太大了吧？他垂眸看眼珠含泪的孩子，叹气道：“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不同，我也并非自愿收养它，不过看老太太可怜，才答应的。”

他心里不仅有个疑问：晏回环明知道自己之前虐待弟子，为什麽要把上官玉丢到自己手里呢？

他沉默好一阵，微风徐徐，吹回他的视线，“阿咛。”

称呼完后，他竟什麽也说不出了。没吃完的枇杷丢在脚边，他看向裴玉昇。少年很漂亮，狐貍眼妖豔，连同上挑的眉毛，看起来有些桀骜不驯。

可柳涣雪知道，人死后的模样会是生前自己最渴望成为的样子。

裴玉昇生前，是病秧子，盯着一张惨白的脸三天两头吐血，甚至读者见到“吐血”就知道是裴玉昇。难不成，他心里头渴望自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