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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德者 五月祭雪 1038 字 3个月前

这次长公主没迁就他。“把自己整理像样了再来敲我的门。”

门在他身后闭合。

余笙回更衣室收拾利索,又去见长公主。

长公主埋头读文件,用签字笔一指椅子。余笙规规矩矩地坐下。

“小笙,我知道你来pane想找乐子,你在这的工作可有可无,但你半年来的表现超出我的预料。你也知道,我这,分能带走的,和带不走的。可你知道,带不带得走,是怎麽划分的?”

长公主的管理严格、巧妙。客人就沖着她提供的服务质量,而她的员工也能受到物质和尊严上的良好待遇,余笙清楚,在这两者中找平衡点,有多不简单,她还要确保生意顺利,抽时间关照他余笙很感激。长公主说一是一,客人强吻他,余笙可没点过头。

你情我愿?

余笙说出他的判断。

“你情我愿?你说,一个‘容器’,样样客人都喜欢,你不让客人带走他?客人就不痛快,我跟自己过不去啊?你再到处问问,带不走的‘容器’,不都是稍微差点?带得走的哪个不是有脸有气质?合同是合同,我立的规矩是我立的规矩,潜规则是潜规则。包间是灰色地带,客人索吻不稀奇,虽然不符合合同、坏了我的规矩,但人家有自己的规则。退一万步,只要你是‘容器’,我就不敢保证客人能按我的规矩来,手长在客人胳膊上。包间里的规矩是客人定的。客人要想把人给办了,我会介入,毕竟我这不是ji院,我只负责帮客人和‘容器’牵线搭桥,出了酒吧的门,外面的种种,我一概不过问。所以小笙,你是新人,还比那群小孩更娇贵,我护着你,但我不可能总偏心你。今天的时间表是你的警钟,有人嫉妒了,故意整你。当然,我也可以多帮帮你,不过,那得看是借着你的面子,还是匡先生的面子。”

余笙消化着长公主的言外之意——今天的事只是起点。

他用了大半瓶漱口水,客人口腔里的烟酒味仍阴魂不散。遇事余笙一向淡淡的,火急火燎糟心,镇定自若修心。他梳理了思绪,问她。

我的面子,值多少?

“你不想和客人深交,可以,其它的我不管。”

那匡先生的面子呢?

“天大的面子。”

余笙点了点头。他不想请匡静河出面,他们的关系已经够複杂了。pane是他自己要来,他从前认为,自己不接受比触摸更过分的,做了更过分的就等同卖身,不体面、太荒唐。换个角度,他在pane和客人亲吻,和他和舟哥(上个月在酒吧的hookup)上床,抛开钱,后者是你情我愿,那前者为什麽不能把它当作一份工作呢,像演员、模特。绝大多数的“容器”是来赚钱的,pane的工资和小费相当可观。余笙则是怀着小玩的心态,为什麽不挑战一下自己固有的思维和承受範围。

组织好语言,他说,梁姐,我可以尽力习惯。

长公主似是没想到余笙会委曲求全,她“啊”了声,说,“行,下班吧。”

余笙在地铁上琢磨,要不要跟匡静河讲。匡静河应该不会阻拦,pane是什麽场所匡静河一清二楚,他们就是这麽认识的,也不曾听匡静河说你别在pane干了。然而好奇心轻挠他的后脑勺,余笙和客人亲热,匡静河是如何想的?余笙便把今晚的前因后果编进语音,发给匡静河。

匡静河回的文字。

匡静河:余笙,我从没看低过你的工作,虽然我知道你只是来体验的。客人强迫你,我希望你感觉好些了,我哪天跟梁正说说,如果你想留在pane,这种事在所难免,就连梁正也很难100护住你,对不起,我能帮的有限

匡静河的态度在意料之中,但不知为什麽,匡静河的那几行字,余笙越看,越能读出一种置身事外的疏离感。匡静河尊重他的工作、支持他的自由选择、甚至要出面跟长公主谈(余笙说不用),难道匡静河一点不在意客人和余笙调情吗?难道当匡静河想象余笙和客人亲得忘我时,想的是“余笙,我从没看低过你的工作”?而不是,余笙,那个老男人怎麽可以碰你、亲你,而你我只牵过手?

pane里每夜翻滚着yu望的雾霭,“容器”和客人置身于风月美梦当中,余笙拨开云雾,才看清,他最饑渴难耐的欲望,是匡静河。

周三,余笙放纵了一夜。进包间前,余笙把自己灌了个半醉。进入包间,坠入滚滚迷雾,他乘驾欲望,或欲望乘驾他——就如xg事最激烈时,有那麽一剎那,或几剎那,他会忘记自己是在上面还是下面。

两个小时后。

余笙醒来时,客人都已离席,前来打扫残局的服务员叫醒了他。从pane的后门离开,余笙过马路差点撞到车,定睛一看,是辆拉博基尼的suv,车窗落下,后座的人喊住他,声音耳熟,应该是今晚包间里的客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