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望星赶忙俯过身去,手绕到他脑后兜住他温软的脸,就势揽回在自己肩膀。
人没给闹醒,反而像是把钟望星当成了有所依赖的着落,拱进颈窝里睡得更沉了。
叫是不好叫醒了,钟望星捡起许愿大大方方晾在一边的伤手,放回他肚腹上,怕之后的动作会压碰到他。
旋即抄起膝窝将人打横抱起,轻手轻脚地走去床边,弯腰慢慢放倒。
全程怀里的人都分外配合,呼吸平缓地躺在他的床上,比醒着时更恬静乖顺。
看了少时,钟望星轻声道:“晚安,许愿。”
旧铁路
次日,临近中午的耀阳被百叶窗过滤,折变了照射的角度,薄薄洒在床边的木质地板上。
钟望星踩过这片暖光,坐在床头,轻声叫醒床上睡得不见首尾的一团:“许愿,许愿,要起来了许愿。”
深蓝色的被套半晌才缓慢有了点起伏,然后继续躺尸,仿佛里面真就没有一只睡鬼。
钟望星无奈笑笑,“你该去医院换药了,再不去医生都要吃中饭了,许愿?还是说你想下午去?”
下午?
被子里的人顿时醒了一半。
下午钟望星要上班,那不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吗?
许愿倏地弹起,哼哼唧唧地掀走遮头盖脸的被子:“起了起了,我起了,现在去。”
破壳而出的许愿红发蓬乱,睡眼惺忪,过大的领口敞向一边锁骨。
习惯性擡右手去揉眼,被钟望星抚下后改用了左手,边揉边打着哈欠蹭到床边,哑声道:“哥,你什麽时候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