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望星说:“去买点药预防预防,真感冒了不好受。”
“家里有,回去我就吃。”许愿把披在钟望星身上的衣服拢紧点:“你还说我,我听你讲话也有鼻音啊。”
钟望星闷声道:“我没感冒,是曲医生给我加的曲唑酮,吃了就鼻塞,没办法的。”
就快发亮的曲医生被一个紧急电话叫走,钟望星也还没有同房病友,门一关,许愿就无所顾忌地握他的手问:“那你难受吗?”
顿了一拍,许愿又说:“不準说还好。”
台词被删的钟望星只好吐真言:“鼻塞真还好,就是背疼,手指麻,耳边总是能幻听到别人的呼吸声,过一阵也就没了。”
钟望星说的这些,许愿完全束手无策,“那……那你要不要睡一会吧,再有什麽事我叫你。”
才醒没多久的钟望星说:“可以啊。”
许愿降下床,帮钟望星躺下,寸步不离。
全靠药物催眠的午睡后,护士上门来拔管。
当护士剪断固定在钟望星颈部皮肉上的缝合线,从静脉里慢慢抽出一根十几厘米的细长导管时,那被子下许愿为了给钟望星加油鼓劲才与他扣在一起的手猝然用力,五指掐住钟望星的手背,手心直冒汗。
仿佛导管不是从钟望星的血管里拔出来的,是出自他的血管。
很沉浸式。
看着许愿又怕又要目不转睛地盯住护士姐姐戴着医用橡胶手套的手,还蹙着个眉,钟望星偏着头笑他,用拇指挠挠他的手,算是一种安慰。
可到了许愿那,这个暖暖的小动作却被他曲解了,慌了神:“怎麽了?是不是疼啊?护士姐姐,要不还是打麻醉吧。”
“不用!”钟望星制止许愿小题大做:“就一点疼,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