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家家户户爱种菜,祖父偏爱栽树。石榴树,巨大的三棵,树干发亮。每年我生辰,总要被祖父捉去量高,一年刻一道,但来年它又不準了,比我长得快许多。”
“老茶馆半月去一次,往往听《孽海记》,父亲最喜欢。我听不懂,就偷跑去绒庄街买冰棍吃,一根又一根,好几次被哥哥逮住,母亲便罚我抄字。写了三行不再写,呼呼大睡,第二天起来桌上总摆着桂花汤圆,烫嘴也喝,就是太甜了,堪比莱姆派……”
这些叙述太吸引我,咒语一样神秘。更迷人的是弋子的语调,每个单词都咬字轻盈。提到任何南京街巷的名字时,她总会摊开我的手掌,横折竖弯地写,我依旧看不懂,但手心痒得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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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溜出庄园,和戏剧社的学生们一起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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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课。
欢乐的秘密排练。
晚饭后散步。
还有,弋子和我牵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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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子带我去了都柏林最大的游泳房。
第一次穿泳衣,奇妙的体验。
弋子像一尾白鱼一样自在,我扑腾得像只鸭子。
我们在空蕩无人的泳池里笑岔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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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彩课,我画了弋子给弋子,简直用尽毕生所学,所幸得到她盛大的夸赞。
庄园后院的黑石子小路上,我们在无人的角落里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