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喜欢大河,无论季节变换,时空流转,它恒久不变地在这里平静流淌着。”
……
“意外哪天都可能会来,好运也是,当然,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就来这里找找看吧。”
她记得蔔渡和她说过的话,只要沿着河畔——
思绪戛然而止,在老区缓坡引入河畔的拐角处,宿灼曾骑着自行车载人从这里沖进河岸,一个瘦削的身影坐在河沿上,也是漆黑一身,身上浅覆盖的一层白色雪花将她同周围的黑暗区分开来。
听见脚步声,她转过身,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未接听来电,是宿灼的电话号。
那人依旧是笑眯眯的,眉眼轻佻,唇角勾着不正经的笑意,好似察觉不到宿灼的愤怒,语气甜腻亲切:“小火苗~吃饱了?就穿件毛衣跑出来不冷吗?”
往常日子里,每当这种时候,宿灼会默许这种撒娇行为,默不作声接受这种亲昵,享受枯竭情感生活中只属于她的浓烈情愫。
可今天,怒火烧断了这种旖旎,她第一反应是又有人通风报信,将她身边的一切都告诉眼前的算计者,成为注定牺牲的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蔔渡究竟下了什麽迷药,才能让人替她百般隐瞒。
“我不冷,气得吃不下,就差冒烟了。”宿灼一把揪住蔔渡大衣底下的围巾,向上提起,神态语气都恶狠狠的,像是要生吞活剥了面前顺从仰起头,一副任她宰割姿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