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都是这样,黑眼圈重得任课老师都问了几句,宿灼清醒的头脑终于迷糊了 。
午饭后刷碗时,她失手摔了一个盘子。
在客厅等着的宿母立刻沖了进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和无数次梦里一样。
恍然间,狰狞的,扭曲的面孔和挥舞的手臂在眼前恍惚起来,一个人的人影分出许多个来,都在对着她指手画脚,声音也是一层叠着一层。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沖动,宿灼擡起头,眼神是平静的恐怖,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你说完了吗?”
“……”被这火山喷发前的眼神盯着,宿母莫名生出一股害怕的情绪,之前宿灼再怎麽生气,也从不露出这样恐怖的神情。
这个大女儿不像她想象中的好对付,有自己的钱,学习和兼职,还有认识的老师和朋友,中考成绩还优异到新区很多家长都认识。
她没法像计划中那样中考一结束就把大女儿用道德绑架回家,断了她的求学梦,只能在老人去世后将长了羽翼的孩子不光彩地逼回来。
想过打断腿关起来,可这个闹事的大女儿居然认识警察,还被授予表彰,受到不少的关注。
于是,她只能用各种不会被人知道,不会被传出去戳脊梁骨的方法,对付这个没有她满意的女孩样的女儿,可并不成功。
无数次无声的,有声的交锋中,她将宿灼视作敌人,哪怕没有得手,可宿灼就算是发怒,动手,也从来只是对着她老公,她从没受过一点伤。
也许是孩子对母亲亲近的天性,这份上天赐予的礼物让她得以豁免。
她也察觉到这份特权,并不珍惜这份特权,因此,肆无忌惮挥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