蔔渡侧躺着,大半张脸陷入枕头中,保持着安全距离,却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
宿灼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要複温,她张开嘴,被伸来的冰凉的手捂住,“嘘,酝酿睡意。”
那只手体贴地将滑落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停在温热的脸颊不动了,然后,手的主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像是有魔力一般,宿灼的眼皮也沉重起来,她闭上眼,慢慢进入梦乡。
难得做了个美梦。
梦里,她在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地上坐着,感受风吹和阳光,一切落在身上都是暖暖的,轻柔的,美好的。
直到闹钟响起,她睁开眼,那种幸福感才慢慢消逝。
宿灼伸手去关闹钟,没伸得出手,什麽东西牢固地将她整个人抱住,抱得紧紧的,不肯松开。
是蔔渡。
她俩不知什麽时候都越了界,从枕头来到床中间,头挨着头,呼吸交融,发丝纠缠,像两块相互残缺的半身,互相吸引着找到彼此才合成一个圆。
她的手臂搂在蔔渡的腰上,对面则环住她的脖颈,两人双腿搭在一起,缠在一起,说不出谁更先出的手,但显然双方都想和对方贴得更近。
这显然,将她说不出口的隐秘心思,赤裸裸展露出来,要是让对方知道了,那肯定少不了调戏。
闹钟还在响着,蔔渡颤抖着睫毛,像是要醒的样子,宿灼一慌,不管不顾抽出被压在身下的手,盖住缓缓睁开的那双眼睛。
“怎麽了?早上了吗?”被捂住眼睛的人迷迷糊糊开口询问,也不急着将手收回去,反而顺势一搂,将自己拉的更靠近宿灼,将头埋进颈窝中,不动了。
又睡过去了。